“清屿啊。”
浑厚苍老的声音传出,黄月珊如被刺激到神经,要去夺他的手机。
被老爷子知道她不安分的又来找许清屿,一定会将她再次关起来。
许清屿侧身躲过她的触碰,声音清清淡淡,连称呼都直接省了去,“您的孙女在我这里,地址是宁桦小区。”
电话那端沉默两秒,“我马上叫人过去。”
十几秒的通话,黄月珊整个人如同被抽尽力气,瘫坐在地上,憎恶的看着他,“你就是想让我死!”
许清屿将手机揣回裤兜,居高临下的看她,“以前没有,现在可能想了。”
“还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他似笑非笑,看着黄月珊的目光如同在看一条搁浅暴晒在阳光下的死鱼,“别去招惹云徽,但好像,你根本没听进去。”
黄月珊两只手抓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整个头皮都扯掉,“你就这么怕她知道?然后嫌弃你?”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被囚禁更让她歇斯底里,不外乎是从小到大心心念念喜欢的人,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对自己展开报复,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怕那个女人讨厌他。
凭什么?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凭什么被她抢了先?”她也顾不得是在大街上,声音吸引好多路过的行人围观,“我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围观群众不知前因后果,看见黄月珊颓废狼狈的控诉,再看看站着的许清屿衬衫西裤,气质冷然,自动脑补了男人事业有成之后,抛弃家里的糟糠之妻,有了小三的剧情。
原本因着许清屿气质和颜值而愣神的女生也纷纷倒戈,有两个女生上前将黄月珊扶起来,贴心的递过去纸巾。
“姐妹别哭了,为这么个渣男不值得。”
“就是,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就是。”
虽然这个男人很帅,气质也很出众,但人品不行就是垃圾。
一时间围观的群众都不由自主站在黄月珊那边,帮着她讨伐许清屿,说他没有良心,有几个人本想骂得更狠一点,触及他的脸和那双清冷的眼又将话咽回去,找了个比较中规中矩的词—
忘恩负义。
许清屿单手揣兜,对身旁的那些声音置若未闻,好以整暇的看着黄月珊演。
这么多人支持,黄月珊底气足了很多,一股脑将话倒出来,“我从小就喜欢他,结果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将我逼至绝境,还让我得了抑郁症,而他还在为那个女人买菜做饭。”
众人看向他手里的购物袋,里面装满新鲜的食物,人群中不知谁冒出一句“外面的屎都是香的话来。”
话糙理不糙。
许清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字—贵。
不是金钱堆砌出来的贵,而是从骨子里的气质释然,是上流名门世家悉心培养的继承人,一举一动尽显优雅矜贵,喉结处的痣更是添了几分禁欲遗世。
如高岭之花,凡人只能远望不能靠近。他那双手,是在商场上西装革履运筹帷幄,怎么都与下厨做饭几个字联系不起来。
大抵是代入自己,众人又掀起新一轮的怒骂和指责,一口一个小三骂着,还让黄月珊说出小三的名字来,要给他们曝光,让他们身败名裂。
原来一直无动于衷的许清屿神色一冷,“黄月珊,你要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怎么被骂都无所谓,但让云徽背上这些莫须有的骂名不行,半点都不行。
黄月珊被他的话震住,她没忘记当初不管自己如何求他,他都冷眼相看的样子,更没忘记外公带着她上门时,她如何卑微祈求,如何发誓承诺,许清屿再终于高抬贵手。
那些羞愤和耻辱,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回想也犹如昨日,外公和父亲打在她脸上的耳光痛感依旧清晰,她被打得头晕眼花,母亲在一侧冷眼旁观,仿佛自己不是她的女儿。
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
她比不上公司的利益,比不上一个合作项目,她清楚的知道等会外公的人来了,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不好过,他和云徽也别想好过!
她怨毒的看着许清屿,面目变得狰狞,“你这么害怕吗?那我偏要说!”
许清屿一把从女生手里拽过她,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拽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膝盖传来刺骨的痛,血不断的往外流,许清屿没看见一般,即使看见了也不在意,骨节分明的手扼住她的脖子,那双狭长的眼清寒,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霜。
“你真这么想死?那我就如你的愿。”
话落,扼住她脖子的力气变大,黄月珊瞬间呼吸不过来,求生本能让她想要挣脱开,但许清屿似铁了心般,要生生捏碎她的脖子。
“你杀了我,也好过”她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眼睛已经开始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