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
萤光灿灿。
数不清的萤火虫摇曳多姿,悠悠扬扬,像自由散漫的音符。
周毅听着雷栗的絮叨,心里一片静谧安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夏天稻谷收割了,他和爷爷坐在高高的稻草堆旁边,听他讲以前的抗战故事。
有只萤火虫落在了雷栗的肩头。
周毅伸手把萤火虫抓住,又放走了,一抬眼,就见雷栗看着自己,“怎么了?我身上也有萤火虫吗?”
“嗯……我来抓它。”
雷栗凑近了,手往周毅颈后伸,装作要抓萤火虫,却是扣住了他的后颈,倾身吻了上来。
周毅被压得往后微倾。
一只手支撑地面,一只手扶住了雷栗的腰,温和而顺从,像长得凶悍霸气却忠诚听话的德牧。
雷栗得寸进尺。
坐到了周毅的腰腹上,吻得更深,但难得没有扒他的衣服,一吻完了,就轻喘着气坐回了原位。
“周毅。”
“嗯?”
“你有没有发现……”
雷栗漆黑的眼笑着看他,玩味的,又跳动着认真的光,“你很久没有抗拒过我亲你了,你刚刚也没有推开我。”
“……”
周毅闻言,心里涌起一点异样,想了想,也认真地看着雷栗,说,“我觉得我现在没有推开你的理由。”
“是么?”
雷栗笑了下,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问他番薯还有多久才窑好。
雷栗皮肤很白。
完全不像一个常年累月干农活的人,但他的手掌很粗糙,布满厚厚的茧子,还有几道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伤口。
应该是进山时,不经意被草叶割伤的,或许是砍柴时被木刺扎到的。
“我都没察觉。”
“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