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气了?”
“……”
“周毅?”
雷栗狐疑地嘀咕,“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让亲个嘴都能生气……我就不信你能忍住一晚上都不动。”
雷栗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周毅,缠着缠着,周毅没动,他先睡着了。
周毅闭着眼。
却难得有些失眠。
夜色里的虫鸣风声格外显耳,忽高涨,忽低落,忽而沙沙,忽而飒飒。
身后的人紧贴着他,躯体暖热,同样温热的呼吸带着水气,打在周毅的颈后,将那一小块弄得湿湿潮潮的。
呼吸声从重到清浅绵长,蚂蚁一样钻进周毅的耳蜗里,微小却难以忽视。
周毅不是第一次跟人同床。
高中住宿的时候,在部队里的时候,也偶尔有一两次跟兄弟睡一块的情况,但是第一次有人贴他这么近。
近得仿佛心跳都同频。
感觉……
有些奇怪。
没想象中那么抵触。
到半夜。
雷栗嫌热松开了八爪鱼一样的手脚,滚到了床的里边。
夜色中有人叹了口气。
然后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山里不知名鸟类的鸣叫声。
悠长空灵。
一夜好眠。
雷栗神清气爽,跟着周毅打了两回拳,又吃了两碗红薯粥拌野菜,就带着弯头草刀和背篓锄头进山了。
今天没昨天那么好运。
没遇到山鸡,也没遇到野兔子,但也是收获满满,挖了很多草药回来,还意外碰到一棵山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