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栗从背篓里拿出野淮山,笑着说,“乡下人,没什么好东西,昨天碰巧遇到了点好山货……”
户主薄的脸色和缓了,见雷栗很上道地又给了二十文,便笑了,“新婚夫夫,户籍这事是得早早办了,以后生娃娃了也好落户……等着。”
户主薄收了东西,抿了口茶水,慢悠悠地接了雷栗递过来的户籍本,对了对文字,又慢悠悠地找到三里河村的总户籍本。
这是官府留的存档。
理论上说,哪个村,哪个镇集,有哪个人的生死增减都要记下的,但现在不严,有人不上报想要逃税漏税,也是很容易的事。
“哪个zhou哪个yi?”
“周到的周,毅力的毅。”
“喔……”
户主薄慢吞吞地写了名字,又问了生辰八字。
“19……”
周毅差点想说1996,顿了顿,想到这里不是现代,他也不知道这里的朝代和年份,28倒上去是……
雷栗瞬间反应过来,接了他的话,“大佑七十二年……如今二十八岁……”
“二十八……”
户主薄慢悠悠写了,看了看没问题,又拿出红色的官章在雷栗家的户籍本上盖了个戳,道,“成了。”
接了本。
周毅有些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简单?
他原本以为黑户的身份很难解决呢,但想了想,这里又不是现代,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
山淮山剩下几根。
除了县衙,雷栗带着周毅寻了块好地儿,就地摆起来摊儿。
一斤野淮山卖25文钱,虽然花了一个下午去挖,但相比于两文钱的土鸡蛋和一文钱的菜,好像也挺划算的。
就是野淮山少,长得慢,还容易被人捷足先登,不然这也是个稳定来钱的路子。
雷栗吆喝着,最后23文钱一斤,七斤抹零160文,便宜卖给了一家地主老爷的丫鬟。
“那少的两文肯定要进她的荷包里了,说不准她回去说是30文买的,反正地主家也不会计较这些事。”
雷栗边收拾东西,边说,“这里扣扣那里攒攒,一个月能多出来不少银钱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