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已经乱了,代码敲着敲着就有点不正常,她停下?动作?,不受控制地又想到刚刚那张漂亮面孔。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让人惊艳的女孩。
是不是只有像她那么漂亮,才能这么不畏人言直来直往,无视任何人的态度与眼光,有勇敢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底气?
好像在她的身上?,施慈看不到任何所?谓“女性矜持”的枷锁,她就是她,简直像太阳一样令人动容,怎么会不羡慕呢。
圣诞节假期过后,学校迎来新学期。
为了锻炼口才培养自信,施慈也试着报名了辩论赛,苦练半个月终于得到了一场和隔壁专业打友谊赛的机会,可?在看到对手的一辩时,慌得差点连自我介绍都出错。
她没想到,自己又见到了那个女孩。
更没想到,自己的出道战,输得体无完肤。
辩论赛结束双方握手示意?,要下?场时,施慈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头,发现是那个女孩。
“你是中国?人吧?”
挤出一个笑,施慈扮演乖女孩:“嗯,对,是中国?人。”
梁吉葵撩了把?头发,满脸的欣喜:“能在异国?他乡遇到老乡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你好,我是梁吉葵,房梁的梁,吉祥的吉,向日葵的葵,京市人。”
“我叫施慈,布施的施,慈眉善目的慈。”
“好好听的名字!”
梁吉葵的眼睛更亮了,说着,她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只款式简单的胸针:“很高兴认识你,送给?你,祝你天天开心?!”
刚说完,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一幕,眼眶瞪大,边说着“拜拜”边走下?台。
意?外于她的热情与自来熟,施慈呆呆地看着躺在掌心?里的那枚胸针,是星星样式,款式简单,却?让人喜欢。
下?意?识握紧,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太阳的温度,晒得暖烘烘。
“顾倚霜!你来看我比赛呀!”
猛地回头看过去,施慈不可?置信,视线之中,却?又真真实实出现了那张脸。
他戴着口罩,与那天晚上?,如出一辙。
她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梁吉葵走过去,与此同时响起的,是男人清冽淡漠的嗓音,听不出波澜。
“我路过。”
“哎呀别害羞嘛,说来看我我又不会笑话你!再说了我这么漂亮,来特地看的人又不只有你一个!”
“……都说了我是路过。”
“嗯嗯知道啦,是、路、过!”
是真心?实意?,还?是套路技法,施慈分不出来这场段位博弈,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心?口灼烧,竟没来由地生出刺痛感。
一边是刚输了比赛的伤心?与难堪,一边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出的羡慕与些许嫉妒,彼此纠缠,相互融合,最后编织出心?底一片阴翳光景。
施慈,你真是遭透了,也坏透了!
直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最大的行动力?,不过是擦肩而过时,光明正大地看了他一眼,可?那时候,他没有察觉到自己。
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吧,她心?想,自嘲的笑堆满了整张脸,像他这样的人,她确实没什么资格肖想。
离开场馆后,她想起之前偶然听其他留学生提到的一串地址,是他目前居住的花园别墅。
孤零零的信箱已经矗立多年,她没多想,将那封已经写好很久的信塞了进去。
顾倚霜,你好。
祝你每天开心?。
这是她给?他的第一封信,但她不知道,直到半年后它离开墨尔本,这只尘封多年的信箱也因为钥匙丢失,而从未被打开。
如同里面的那些信纸一样,被飞灰浅垢堆砌,无人在意?,无人拂尘。
二十一岁的施慈在今年有了一个喜欢的人,他叫顾倚霜。
但他,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