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
鹦鹉用头蹭了蹭猫咪的背,道:“嘤嘤。”它的叫声嘶哑温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人再宠着它,没有人再惯着它,没有人有闲心雅致和它吵半个小时的架,哪怕彼此都听不懂彼此说的话。
它竟也,变了很多。
鹦鹉说,没事的,你是最棒的猫猫。
宋时衍闭上眼睛,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般,他低下头咬住仓鼠的脖子,也不顾忌迟书誉会不会厌烦了。
说到底,他就是自私。
他害怕迟书誉讨厌动物们,知道迟书誉有洁癖,更担忧迟书誉会因此丢掉他。
居然狠心将小动物们都扔在窗外,狠心让它们承受饥饿的痛楚。
仓鼠体型很小,却也比得上宋时衍的四分之一大了,他叼着很费力。树枝离窗台还有一小段距离,宋时衍紧紧盯着窗台,一蓄力跳了过去。
一切平安。
迟书誉正看着书,窗台上多了一个影子,他没多想,也没管。
结果不一会,窗台上陆续又多了两个影子,一大一小,几乎要把窗台占满了。
迟书誉终于抬起了头,就看到他家的惹祸精,正咬着一只仓鼠的脖子,朝着书桌跃跃欲试。
似乎要跳下来。
宋时衍还没跳,迟书誉的太阳穴就跳了起来。
他走上前摸着猫咪的小腹把猫托起来,道:“我饿着你了?你去捉老鼠吃?”
“……”宋时衍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虚弱地喵了两声,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他看向窗台上脏兮兮的仓鼠和鹦鹉,可怜巴巴地用水绿色的眸偷看迟书誉。
就在这时,鹦鹉救场了:“饿。”
它并不会说太多的人话,这个饿,估计也是大难临头瞎说的,迟书誉听懂了他的话,也读懂了宋时衍眼里的情绪。
他拿食指戳了一下猫咪的头,道:“你要喂它们吗。”
前脚救了三花,后脚又招了一堆小动物,他的猫还真是热心肠。
迟书誉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宋时衍的心放下了一半,从他怀里跳下来,就往阳台跑。
迟书誉跟在他后面,看着小猫咪颠颠地跑向阳台,半靠在玻璃门上,绒绒的爪子搭在上面,好不可爱。
“你要养它们吗?”迟书誉一边问,一边打开了玻璃门,“鸟和仓鼠可以吃猫粮吗?”
惯的,不吃也得吃。
宋时衍理都没理迟书誉的疑问,坚持往猫粮袋子旁边跑。
跑到一半,有什么叶子刮到了他的尾巴,他偏头一看,总觉眼熟,却想不大起来。
猫粮的袋子被系上了。
小猫解不开。
他索性直接垂下头,用刚长出来的尖牙撕咬猫粮的袋子。
然后就被愚蠢的人类掐着后颈提了起来。
这种掐法并不疼,但是在空中四爪乱抓的狼狈样实在好笑,宋时衍气急败坏地将爪子往猫粮的地方伸,但够不着。
嘿,真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