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的针脚很疏,质地很舒服,应该是用了上好的毛线,手艺却欠缺。
那围巾宋时衍记得,他后来给三花铺在了猫窝里,迟书誉偶有一次看到了惨遭三花蹂躏的围巾,对着宋时衍发出了一声浅淡而极具嘲讽意味的嗤笑。
然后整整一个月没理他,然后宋时衍就死了。
宋时衍摇摇头,还是没想明白迟书誉发的什么疯,他轻捷地爬上猫爬架,站在高处往下看。
房间很大,色调很浅,鹦鹉和仓鼠正聚在一起悄悄地不知道商量什么胡话。
见宋时衍回来了,鹦鹉扑腾翅膀飞到猫爬架的底下,用一双绿豆小眼盯着宋时衍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三花啊。”
仓鼠并不喜欢三花,但也不讨厌,它屁颠屁颠地跟在鹦鹉身后,躲在它的翅膀后面,无声地支持着鹦鹉的决定。
宋时衍抓了一下猫爬架上的抓板,脑子里也没有清晰的计划,他睡足了精神头极好,外头的晨光已然亮起,顺着窗户撒射进房间里,撒到猫咪的毛发上,亮堂堂的。
他一阵惊讶,没想到天光已然大亮。
“暂时没有办法找。”宋时衍道,“我太小了。”
猫的情绪其实听不太出来,无非是“喵喵”,“喵嗷”,“喵呜”的区别。
宋时衍轻叹一口气,昨天出门已是太冲动,他不敢想,昨天任意一环出问题,他该怎么收场。
鹦鹉知道他的顾虑,紧随其后道:“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你们不能待久,”宋时衍说,“迟书誉有很严重的洁癖。”
他不知道迟书誉怎么愿意抱猫了,但昨天的梦告诉他,他得快点把鹦鹉们送走,这太麻烦迟书誉了。
私心里,他并不愿意过多依赖这个人,也不想给他添那么多的麻烦,他们本就没什么交集。
他得快点给这两只找新的主人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跑出了房间。
迟书誉穿了一身米色风衣,弯腰换着鞋,正打着电话,估计是要去公司。
“这个季度还有十多天,急什么。”他揉了揉眉心,眼底的黑眼圈淡淡看不分明,“没什么大问题,晚上我还有事,报表明天发给我。
“还有,下次别把赵蔓茴那个疯女人放进公司。”他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宋时衍很少见这位骂人,按理说有些事前天就该解决了,怎么昨天又……
可惜可惜,他那会不在公司,不然就能见证迟书誉的糗事了。
他打电话很快,嘱咐完了就放下了手机,给宋时衍抓了一把粮,然后他没去洗手,也没出门,只站在了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
宋时衍好奇地盯着他看。
这厮弯腰拿起电视遥控器,放了一集猫和老鼠。
宋时衍合理怀疑,是赵蔓茴骂迟书誉的时候扫射到宋时衍了。
他都不用想,就能脑补出赵蔓茴嚣张的语气:“就你这么冷漠无趣的家伙,猫每天跟着你干一堆无聊的事,迟早得憋死”。
也不难脑补,因为宋时衍就是这么想的。
他难以想象,一个成年的,受过高中学业摧残的男人,居然能克制住手机等电子产品的诱惑,不追剧,不刷视频,甚至也没有娱乐项目,回家不是看文件就是看书!
宋时衍完全有理由认为,自己这个万年死宅都想出门,一定是因为迟书誉的生活太无趣了。
正当宋时衍腹诽的时候,汤姆被杰瑞戏耍了一遭,像个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