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56
出院后,我穿了一件婚纱独自一人去齐言的墓地看他,还带了他最爱喝的北冰洋。给他开了一瓶,也给我自己开了一瓶。
“齐言,我来嫁你了。”
“你还好吗?是不是早就去投胎了?”
“齐言,你为什么那么爱我,为什么不能像梦里一样,我真的宁愿你不爱我,至少你还在。”
“齐言,我好想你,在没有你的世界里面我根本撑不下去,我想我应该来陪你,可叔叔阿姨怎么办,我不能那么自私,他们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儿子,我想我有义务去照顾他们。”
“齐言,我还会来看你的,你以后想吃什么记得托梦告诉我。”
我擦干脸上的眼泪,努力笑了笑,离开了墓地。
齐言不在了,可日子还在继续。
57
收拾旧物的时候,我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对白色的旧耳机。
把耳机插进手机里,找到一个音频按下播放键。
确实是旧了,耳边的声音忽响忽静,偶尔窜过滋啦作响的电流声,断断续续得频繁短路。
我倒没扔掉,陷在沙发里慢慢解开缠绕的耳机线,然而似乎无济于事。
二季度声音时而快时而慢,有时候没了声,有时候却又正常务必。
我安静地听着,数着每一次断开的节拍,耐心地坐着。
半晌才想起来,这是我和齐言刚上大学的时候录的。
下一秒,耳机里传来齐言的声音,缱绻而莽撞,我听见他在耳机里说,
“我爱你。”
热烈的,轻声的。
小心翼翼又明目张胆。
让我想起来高中时的某个夏日,空气粘稠而滚烫,太阳灼热得刺眼,穿堂而过的绵软微风撩起窗帘的一角。
我看见齐言笼罩在光里面的侧脸,眯着眼似乎有点犯困的样子。
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