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虚弱地说:“萩原,我错了……别、别敲了……”
他真的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连怎么利用“死亡”都还没计划好啊!
降谷零保证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叩叩叩”的声音。
萩原,变得好凶。
萩原研二呵呵一笑。
纸片人的面部表情毫无变化。
本体这边,伊达航看着出神的萩原研二,却没错过他脸上来回变化的神色。
他琢磨了一下,凑到躺在行李箱里的松田阵平身边,小声说:“松田……”你是不是故意的?
猜到降谷那家伙在想什么,于是自己提了出来,然后让萩原去教训降谷零。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说:“虽然几年没见过那小子了……不过那小子在警校的时候就有一点苗头。”
他想到这个漏洞的时候就觉得降谷零估计也能想到,虽然不确定这小子有没有想法,但让hagi去警告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
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已经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教训降谷零之中,他轻啧了一声。
降谷那家伙还真有这想法啊?
果然是个金毛笨蛋。
“比起瞎想这些,”萩原研二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利用人偶找到黑衣组织的高层。”
降谷零抬手揉着脑袋,看着纸人轻巧地从他头顶跳了下来,他抿了抿唇。
“照你说的,你在这个组织里已经卧底了五……六年。”
萩原研二算了算时间。
“你成为二把手心腹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吧?”
波本能走到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是最高位了,要想再进一步,只能对这个组织的二把手朗姆下手。
降谷零摇了摇头。
“对朗姆出手的风险太高了,而且不仅是我,组织里没有几个人见过朗姆。”
说到组织,他的神色重归冷静。
就如萩原研二所说,从他调到朗姆手下、度过苏格兰卧底事件和莱伊叛逃事件之后,他卡在朗姆心腹这个位置已经有一年多了。
对卧底来说,他们怕的从来就不是危险和质疑,他们更怕的是这种“稳定”。卧底的目的是尽可能地搜集情报,找寻机会覆灭犯罪组织,而这种无法再往上一步的“稳定”状态意味着他们无法拿到想要的情报,但又不能中途放弃,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着良心的折磨、不断地重复着与罪犯为伍、一次次弄脏自己的手但还要表现得毫不在乎。
这对卧底来说不是“安稳”,是能摧毁人心的毒药。
看不到希望和尽头的黑暗道路最终会淹没多少人的正义之心?又或者说,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降谷零始终很清醒,但就算是他,在某些时刻,这些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愧疚和自我谴责也会破开紧闭的心门折磨他的意志。
只有看着友人们给他留下的那些照片,回忆起那足以照亮他一生的时光,他才能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卧底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我有一个想法。”
降谷零垂头看向站在地板上的小纸人。
为了降谷零的脖子着想,萩原研二跳到了旁边的桌面上,他说:“我和小阵平肯定会帮忙,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没必要去接近那个组织。”
再塞个人进去卧底估计也是和小降谷一个路线,最终卡在二把手下面。
“所以我觉得,我们针对的目标应该放在那些知道二把手和boss真面目的成员身上。”
萩原研二:“引出他们,然后‘说服’他们,再借他们的引荐与二把手甚至是boss见面。”
“哦,我说的‘说服’,其实也可以换一个说法。”
萩原研二说出了他的想法。
霎时间,降谷零的神色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