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获得了狐狐抱枕的是五条老师,但睡得更死的显然是夏油教祖。
等到他睡眼迷瞪地揣着枕头从床上猛地翻身坐起,五条老师已经离开了。夏油教祖呆滞了一会儿,由衷地发出一声困惑的,“啊?”
他依稀记得自己似乎知道五条老师走了,这个枕头似乎还是为了逃离八爪狐怀抱的五条老师塞进他怀里的。
意识模糊时竟然成为粘豆包粘了个大的,夏油教祖格外平静,大概是“反正丢人丢了个大的现在也无所谓了”的麻木。
比起直观地表现了自己的粘人程度,他现在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醒过来又只有他一个人?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简直就像那十年里见面的第二天早上,双方都会非常礼貌地分别离开,除开第一次之外,几乎都是夏油教祖率先逃走……难得也有了同样感受的夏油教祖感觉有点微妙。
如果那时的五条老师和现在的他是一样的心情的话……那还挺可爱的嘛。
诶?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走向后,夏油教祖几乎秒速对自己古怪的xp进行了反省,尽管现在没人看着他,但他还是感到了奇异的尴尬,于是非常欲盖弥彰地起身下床,摆好枕头又叠了被子总算将注意力从脑内“委屈巴巴的短脸小猫”转移开来,扭头就发现一只真正的短脸小猫立着扒拉着门把手推开了门同他对视。
Satoru:“喵~”
夏油教祖看着它,非常自觉地迈开了脚步走到小猫咪面前蹲下,和自己送入狐口的小猫咪对视了一会儿,又探头看了看外面客厅有没有其余人类活动的痕迹,确认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果断伸出罪恶的狐手将它揣进了怀里。
嘿嘿,修猫咪。
无辜路过寻找人类的小猫咪被一顿狂吸,小猫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但等到Satoru真正的饲主回来的时候,此猫已经适应了会被时不时突发恶疾的夏油教祖揉揉搓搓的生活。
夏油杰开门的时候,Satoru似乎还有某个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懵懵地又和饲主对视了一会儿,才猛然重拾当年偷吸高中生时被抓到的记忆,手忙脚乱地从教祖怀里跳了出来,四条腿全力开迈跑回饲主身边坚决与野狐狸割席。
“你怎么出去了?”夏油教祖毫无偷吸别人家猫被逮住的紧张,脸不红心不跳地客气关怀道,“今天身体怎么样?没有要裂开的感觉吧?”
“刚好醒了,就出去找吃的咯。”夏油杰倒没什么所谓,把猫留在别人家里,无聊的小猫会四处找人玩是很正常的。他扬了扬手里的便利袋,“猴子机器制造速食三明治,你要吃吗?”
起床喂猫顺便自己也吃过的夏油教祖婉拒了,顺便问了一句,“对了,你知道悟去哪里了吗?”
“被夜蛾叫走啦,政府那边似乎找他们开会。”夏油杰把便利袋放到茶几上,笑眯眯地补充道,“还特意说过不要带上我。”
暴力将咒术界旧势力铲掉带来的威慑力是显而易见的,在他的衬托之下,连五条老师都成了温和好说话的代表。那边很隐晦地表示了一下请不要将某个恐怖分子带来,虽然五条老师没隔多久就告密了,但不受欢迎的恐怖分子放弃了去挑逗也许会有点眼熟的高级猴子们神经的想法,自愿留下来休息了。
夏油教祖大概知道一些,想想知道也是,这小子也替他刷出了“随时随地拿着砖头抡人的神经病”的人设,非必要的话……大概没人想看到他们。
并没准备在这部分上多做寒暄的夏油教祖本来准备随便打个招呼自己找点事做去,就听见同位体又冷不丁地说:“你们昨天其实是在骗我吧?”
“骗你什么了?”夏油教祖瞟了他一眼,面色如常地装傻。他和五条老师昨天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怎么会一晚上就露馅了呢?经验也非常丰富的夏油教祖默认为是这家伙随口一诈,根本没放心上。
夏油杰冷静了一晚上,实在觉得他们是在忽悠自己,有理有据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砂糖酱当然会一直在我这里。悟是不会太为难我的,没可能把信息设置成乱码,所以他大概是说了什么,被你们判断为不能直接告诉我,又或者是他本人也选择了隐瞒,对吗?”
他觉得这对人渣情侣虽然人坏了点,但其实也还好,断然不会擅自做出隐瞒重要信息的事情,情况是后者的概率要大的多。中途恢复记忆就被一通谜语冲击得找不着北,现在还又有新的“可以和其他人讲但不告诉他”的秘密,就算是泥人也得起三分火气——谜语人滚出咒术界!
此人这般理直气壮,夏油教祖不禁侧目。
明明这一人一猫有种关系很好但不熟的感觉,恐怕他们极恶最强对峙的那十年是真没见过,可夏油杰就能这么自信地说“如果是五条悟一定不会为难他”……哈哈,真有意思。
“假设……”夏油教祖慢条斯理地开口了,“假设,那位悟留下了一些应当隐瞒你的信息,我们一致认同了他的举措,你又准备怎么做呢?”
他非常谨慎地套上了一层虚构的外壳,脑内同时还开始构思怎么真真假假地把这位起疑的朋友忽悠过去。
显然不按常理出牌的夏油杰并不给他机会,非常阳光的一笑,把在他脚边扒拉他裤腿半天的Satoru抱起来,甚至也不再看对方,语气温和地说:“那我会试着强制逼问你。”
嚯,纯变态,还是个强制控。
基本还在复建阶段的夏油教祖本来就不打算跟他爆发冲突,结果拖延时间的招数对面根本不接,与此同时脑中莫名闪现出一些“羞愤→麻木→理解→跟他爆了”的复杂情绪走向。
这大概也是某个同位体在夏油杰身上留下的情绪投射……夏油教祖微妙地感到了胜利感——太好了,他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还有人比他更惨。
“好吧。”夏油教祖举手投降,这毕竟是他家,打坏了心疼的又不是别人,“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能先保证自己可以冷静吗?”
“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保证的。”夏油杰抱着小猫咪走向沙发——此人尚且还不知晓此沙发的妙用。
夏油教祖顿了一下,很友善地劝道:“别坐。”
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情况,在蹦床上被颠两下也是没办法继续保持住极高的逼格的——就像某位曾威胁要和他搞强制监禁play的五条先生一样,
“为什……”夏油杰坐了下去,离奇地颠了几下后才明白为什么别坐。
夏油杰:“……”
谁买的破沙发!
夏油杰被颠了几下,心情兀地平静了。他看向屁股底下的沙发,心说这是哪个小天才弄回来的伪装成沙发的蹦床,搞得他很没有面子,完全没有超级恐怖分子的风度了。
紧绷的气氛忽的一松,夏油教祖这才幽幽道:“都说了让你别坐,真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