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簌卿推辞道:“天这么热,我只想回去歇歇,改日吧。”祁項铮威胁道:“营中离这也不算远,以后夜夜往来也无不可。”温簌卿听他如此说,知道他说得到也能做得到,若是他以后夜夜潜到复春阁,受苦的也只能是自己。温簌卿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但走的方向却是往桃花坞娶的。祁項铮在后面勾唇一笑,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桃花坞中,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副图,画的是一座极为弘大的园子。祁項铮拉着温簌卿走到桌前,说道:“你看看这园子,可有要修改的地方?或者你想如何建制,画在上面即可。”“画这园子做什么?”“你身子不好,想着将来在坂阳修座行宫,坂阳有汤泉,可以为你疗养身子。”温簌卿一顿,这园子他一早就开始画,却是早就想将她安置在坂阳吗?祁項铮见她迟疑不动,便说道:“金屋藏娇,我可以不要南越,但不能没有你。这是咱们将来住的地方,修的大一些,将来儿女成群,也能住得下。”温簌卿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但知道若是自己不画他定是纠缠不休,因此寥寥画了几笔。六月十一是谢采絮的生辰,温簌卿亲自到谢府为她贺芳诞。谢采絮见她来,拉着她的手悄悄说:“因着哥哥的事,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是你,表哥是表哥,今日是你的生辰,与旁人无关,我只来为你贺芳辰。”谢采絮一笑:“这就好,今日我也不让哥哥过来,免得你看着他心烦。”温簌卿点点头,想着谢景元如今应该也没脸往自己跟前凑了。谢采絮的生辰宴十分热闹,许多家的贵女都来恭贺,谢采絮也都能照应周全。待到日薄西山,众人散去,谢采絮才得空和温簌卿说了许多悄悄话。这时谢采絮的丫鬟暮兰进来说:“小姐,公子院中的秋樱姐姐来了,说是来替公子送贺礼。”谢采絮蹙眉道:“她怎么来了?娘不让她乱走动,她却忘了规矩?”温簌卿听说是秋樱,便拦住谢采絮说道:“我正巧有事寻她,你且让她进来回话。”作者有话要说:新文《侍寝秋樱比先前略丰腴几分,看起来在谢家过的不错。秋樱也是听闻温簌卿来了,才费劲心思要来见她一面。秋樱向温簌卿略一施礼道:“许久未见,小姐可安好?”温簌卿摇着团扇,笑看着她道:“你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秋樱听她如此说,也笑道:“公子待我极好,比当初在小姐身边伺候还要多几分脸面。”“极好是如何好?”温簌卿笑看着她道:“是将你立为侧室,还是给了你做妾的名头?”谢采絮道:“我们谢家也是有规矩的,她不过是个伺候的丫鬟,你别抬举她。”秋樱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咬牙说道:“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公子心中是想着我的。”谢采絮呸了一口,斥道:“好没有廉耻的丫头,这话也能堂而皇之说出口。”温簌卿拦住她,对秋樱说道:“我知道一向是心大的,只是我如今有句话要说与你听。你可知道表哥已与大姐姐定亲了?”秋樱脸色更差,点头道:“当然知道。”温簌卿颔首,笑道:“大姐姐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更加清楚。若是她过了门,你如何自处?当家主母若是使出手段来收拾一个丫鬟,你可要想想自己的后路。”秋樱心中早就有此担忧,听温簌卿如此直白的指出来,心中更是慌乱几分。“公子待我极好,便是她嫁进来,我有公子护着,她又能拿我怎么样?”“若是表哥护着你,那当然是好,只是你也要把这份宠爱牢牢抓住了才行。”谢采絮对温簌卿说道:“你如何还要指点她?将来岂不更乱?”温簌卿笑道:“好歹是主仆一场,我也不忍心将来看她被草席一卷,就丢到乱葬岗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