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戏女来说,这毫无威胁。
戏女的视线四?处游弋,黑暗对它没?啥影响,它缓缓露出了笑容。朝它看过来的,是一幅幅画作。身为?故事化身的它,对这类存在不要太熟悉好么?
“一分钟,咱们的【电闸】就可以修好。”戏女随意地对程驰说。
程驰开始读秒。
戏女:……
不是,我就是装个逼,你真把时间掐算起来,就会导致我很没?逼格诶?
但人家开始卡时间了,戏女不敢再耽搁,不然超时更没?面子?。
它的手哐啷一声砸在了画框上。画框剧烈震颤着,戏女再往画中一扯。它扯着的不是那张画纸,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画上的颜色褪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扯了出来!
“朋友,有老前辈过来做客,不迎接一下?就算了,还熄灯。这也太抠门了吧?赶紧的!”戏女一边将那虚影揉吧揉吧,一边打?了个响指,“亮灯!”
它一出手就显了把实力,想?要借此震住这“新人”。
身为?戏女,它当然很擅长给自己加戏。要是能在它打?响指、喊亮灯的时候亮灯,那场面想?想?都很酷炫吧?
奈何这新人一点儿都不上道。
它没?被戏女摆的谱震住,反倒有被激怒的架势。
所?有的画框上都浮现?了戏女的身影。画中的戏女,正?在体验各种不同的死法。与这些血腥残忍的画面比起来,小男孩的自画像都算得上“温和”了。
这种威胁让戏女有点乐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对于文艺作品来说,【死亡】也是一种重要的能量?
它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死亡】好么?
但戏女又?有点乐不出来:一分钟的时间到。
它有点尴尬地对程驰说:“稍等一下?,这种年轻鬼物?不懂事,我再教教它。”
……
就在戏女与画中的异常掰扯“江湖规矩”时,乔时这边,小孩的啜泣声突兀地响起。
是那个小男孩在哭。
他第一次说话了,“有、有一只手在摸我的脸,跟、跟我说,欢迎回?来。”
那声音细细的,他的嗓子?紧绷着,饱含恐惧。
他本来就不是哑巴,只是没?那么爱与人交流。被吓到之后,就更不会吭声了。可现?在,出于更大的恐惧,他说话了。
恐惧和哭泣都是会传染的。
小女孩再怎么人小鬼大,她也只是个小孩。听?着小伙伴的描述,她也会害怕、也会想?哭。
乔时一手搂着小女孩,一手摸向了小男孩的脸。他的脸上自然没?有另一只手,就是冷冰冰的,像是覆了一层霜。但形容得更准确一点,那更像是脸上被一层薄膜包裹着。
乔时撕吧撕吧地,将那层膜给撕了下?来。
虽然到最?后,她手上什么都没?剩下?——
这是正?常人的视角。
若是以千里眼的视角,就会“看到”小男孩的脸上的薄膜真实存在着。而薄膜,来自展馆内无处不在的空气?!被乔时揉碎打?散后,那又?成了最?正?常的空气?。
千里眼知道,应该是戏女惊动了那个异常,它在试图展开报复行动。
那个异常的本体不在这儿,不然千里眼早就动手了。那家伙只是在调动展馆内的各种介质“回?报”他们这些外来者。小男孩与画的【联系】比较深,所?以第一个被波及。
千里眼总不能干看着不帮忙,于是他兴致勃勃地提议:“姐,我要不放一把火?”
这种游祟是最?容易清理的。对此,他也有丰富经验。
俩小孩的啜泣戛然而止。
如果此处光线正?常,大概还能看到他们惊恐地看向千里眼的画面。
火烧美术馆什么的,哪怕是一年级小朋友,也知道这很不正?常!
乔时嘴角抽抽。
这家伙……刚刚应该让他去修电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