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沉默两秒,说,“你心跳太快,我不好把脉。”
“。。。。。”
沈容与说道,“你到底会不会看?”
谁家正经的中医因为患者心跳太快,而不会看病。
闻卿跟没听出沈容与话里的质疑一样,慢条斯理地说道,“脉象缓涩而弦,肝郁日久,脾胃不佳,易怒易郁。”
沈容与有些佩服,还挺准。
闻卿:“总而言之,一个字‘虚’。”
“。。。。”
听到这个字,怎么就那么不爽。
沈容与冷酷地把手收了回来,骂道,“庸医。”
“是吗?”闻卿唇角轻勾了下,说,“我回去再重新学习。”
“你好好学。”
沈容与头靠回枕头,状似不经意地问,“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昨晚好像看见你了。”
闻卿:“在哪儿?”
沈容与微微挑眉,“一个山里。”
“你看错人了,我昨夜确实出门了,可没去什么山,而是去了一家古玩店里买颜料,替你修画的染料不够了。”闻卿脸色淡然,语气也是平平淡淡,听起来像是一个高超的演员所说的完美台词。
沈容与笃定道,“我不可能看错,那就是你。”
闻卿似是不解,重复道,“我在古玩店里。”
“我知道你根本不在古玩店里。”沈容与说道,“因为你昨晚是和我在一起,当时廖勇本来不会放过我们,可是他突然停手了——是你出现了,凭空出现,你阻止了廖勇,关键是你身上有金光,虽然我很快就晕了,但是我能认出来,那是你的背影。”
闻卿低低的笑了声,透着些无奈,“你在说些什么?”
沈容与定定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真不太知道。”闻卿眨了眨眼睛,目光关切,“你是不是伤到脑袋了?”
沈容与呵了声:“我脑子没问题。”
闻卿说道,“要不要我再帮你号号脉。”
号什么脉,真当自己是医生了。
“不用。”沈容与飞快地把手藏进了被子里,她一字一句道,“你说实话,我不会告诉别人,我需要真相。”
闻卿叹息,“我一直在说实话,我昨晚在古玩店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家了,没有去过山里,也没有见过你。”
双双沉默着,看着对方。沈容与放弃般耸了耸肩,“行,就当我看错了。。。。”她语气稍顿,“毕竟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闻卿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沈小姐,我不明白。”
“没关系。”沈容与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这人嘴硬的跟石头似的,什么都问不出来,属实让人有些心烦。
于是,她开口赶客,“我有些累了,就不跟你聊下去,慢走。”
“好。”
她答应的很快。
然后转过身那一刻,似乎是松了口气,闻卿拉开门把手时,后方的声音在她耳畔不冷不热地响起。
“谢谢。”
她听见她说。
闻卿愣了愣,心脏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为什么谢我?”
沈容与往后靠了下,声音冷倦散漫,“因为。。。。我想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