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与二话没说,径直走进夜店里,光照处群男群女跟着音乐疯狂晃动,她乌烟瘴气的环境中扫了一圈,最后在舞池中央锁定了目标人物。
她刚准备走过去,就被一个猥琐男拦住,朝她戏谑地吹了个流氓哨,“美女,过来喝一杯。”
沈容与冷淡开口,毫无情绪地说道,“滚。”
说完便走。
身后紧跟过来的大冰,立马上前拽住这人的手腕,用力一折,男人顿时弯下腰,疼得嗷嗷叫。
沈容与迈上舞台,走进形形色色的人堆,几乎没有停顿,伸手抓住里面其中一个蹦得最欢的女生便往外拉,“跟我走。”
“你谁啊,哪个傻逼敢拉我?”
“看清楚我是谁。”
那个女生皱着眉头用力挣脱开来,抬起头看到抓自己的人,眸光惊讶了一下,而后扯了下嘴角,“哟,沈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沈容与眼皮很冷漠地绷着,目光停在江舒宛发丝中那搓绿毛上,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待在的羊羔,“江舒宛,你很可以,胆子长肥了,逃课来这里鬼混,跟我回家。”
江舒宛被吓的心脏一紧,梗着脖子怼道,“关你屁事。”
沈容与没说话,去拽江舒宛的手。
江舒宛甩开手:“我不走!”
人群有个人发现这边动静,喊道,“舒宛,这是你姐姐吗,蛮漂亮的,一起来玩?”
江舒宛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涂了口红的嘴唇讽刺地向上扬起,“她不是我姐,我姐早死了。”
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沈容与脸庞上,一字一顿说道,“被你害死的。”
玻璃质的酒桌闪烁着光怪陆离的灯光,视觉刺激着舞池中一张张兴奋、迷乱的脸庞,将破碎的内心掩盖在梦幻的音乐中,尽情狂欢放纵。
江舒宛一直盯着沈容与的脸庞,试图找出一点情绪失控的迹象,可是沈容与依旧是面无表情,冷淡开口道,“大冰,你就光看着吗,带人走。”
大冰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动手。江舒宛拼命反抗,可她这小身板哪能跟常年练武,身强体壮的大冰比,跟拎小鸡仔一样被架住往外走,丝毫没有防抗能力。
江舒宛喊道,“沈容与,你凭什么带我走!”
江舒宛一起玩的那个男生,说道,“怎么硬拽人,你们谁?”
沈容与:“我是她姐姐的朋友。”
她们这边动静不小,不少人纷纷看过来,一个漂亮女人走在最前面,表情冷漠,身后有个女孩一边骂人,一边被个大汉拖着出了夜店。
“沈容与,你个狗东西,凭什么说是我姐,你不是我姐姐!”
“放开我,你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
“救命啊!强抢民女了!”
回沈宅的路上江舒宛连吵带骂,可也只能动动嘴上功夫,一下车便被锁进房间里面,沈容与没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
沈容与沉声说道,“明天一早,你就给我回学校呆着去。”
江舒宛骂道,“沈容与,你无耻!”
沈容与没理会她,转身从弧形楼梯走下,一步步越走越快,将身后的骂声抛在后面,在临近地面时突然停下了步伐,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四周声音消失了,安静地让沈容与有些心悸,她闭上眼睛,在夜店时咬破舌尖带来的铁锈味久久弥漫在口腔中,刺激得头皮发麻,手不受控制地开始轻微颤抖,松开的手掌心上布满指甲痕。
“我姐是被你害死的。”
她回想起江舒宛说的话,那个时候呼吸虽然变得艰难,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变得如此急促,思绪像在荒野中狂奔的狮子,极度兴奋。
那句话在脑海里像是刚开盖的汽水泡沫四面八方地往上涌,从江舒宛的声音变成各种人的声音不断重复,贯穿大脑,还混杂着夜店震耳欲聋的摇滚声。
她仿佛罪无可恕,一句句指责声化成一把把利刃,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好像很快,她便会丧失四肢的行动力,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明明该感到害怕,可偏偏涌现出突兀的快乐感,
沈容与动作迟缓地抬手,握住扶梯,用力收紧。
你们凭什么能杀死我。
站在楼下的大冰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大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