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侧的木架陈式着各式摆件,样样皆是工艺收藏品,其中有个天青色的瓷瓶引起了沈容与的注意。
瓶身清雅素净,釉面滋润柔和,富有水色,布满细碎的纹理。
天下名瓷,汝窑为魁。这是属于北宋徽宗时期的汝瓷,存世之短所以弥足珍贵,而这种天青色的汝瓷更是极为罕见,这种上亿的藏品居然被这么光明正大的摆在架子上。
连向来财大气粗的沈容与都忍不住“嘶”了一声,看来这闻卿家底绝对不简单。
她看得入迷没注意到房门被推开。
闻卿站在她身后,介绍道,“这是天蓝弦纹梅瓶。”
沈容与微微一讶,随后夸赞道,“这很好看。”然后她转过身,一字一顿说道,“你也很有钱。”
这句话像是在夸奖,听起来懒洋洋的,但又很欠揍。
“我不是有钱,只是当时瓷器没那么贵。”闻卿状态自若。
沈容与不懂她这话的意思,正要继续问。
毫无防备地,闻卿把手上的白色t恤放进了她的手里,而沈容与习惯性的接了过来,看见手上的衣服,立刻摇头,“我不需要。”
“干净。”
“那我也不要。”
闻卿慢慢说道,“我是说,你现在有点脏。”
“。。。。”
沈容与沉默两秒,长吸一口气,“房间在哪里?”
闻卿与她说了换衣服的地方,沈容与冷着脸,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嫌脏,忍不了一点。
沈容与别别扭扭地换好衣服回来,闻卿已经把画平铺在桌面上,沈容与的视线扫过去,原本画上表面的污渍、晕染神奇般消失不见,只剩部分色彩缺失的问题。
她没有想到这幅画的修复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比预计的交画时间估计会提前很久。
闻卿手持毛笔,有条不紊地上色修补。
说实话,这是沈容与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修画,心头那点气愤逐渐被好奇占领,闻卿感觉到身后探来的目光,说道,“可以走近来看。”
闻卿身形微弓,袖口挽到小臂,手上的落笔轻而稳重。
沈容与问道,“你这是到哪一步了?”
“已经到全色部分。”
闻卿眼睛低垂,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修画程序繁杂,可概括起来也很简单,分为洗、揭、补、全四道工序。其中‘补’是最费功夫的一环,这幅画的揭纸补洞相较于其他画只会更难,要做到‘修旧如旧’。”
沈容与说道,“显然你做到了。”
闻卿轻笑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