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如笑道:“好,知道了,我穿着这身衣服的模样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只给小相公瞧。”
蔺南星又被蛊得神志不清了,磕磕巴巴道:“我是怕少爷着凉……”他生怕再被调戏,连忙开溜,“我去沐浴。”
沐九如看着小郎君仓皇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
很快屏风后就传来了入水声,沐九如端起药碗,慢慢地把汤药吹温饮下。
多亏得他提前备了补气的药物,小郎君方才突然来了兴致,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连润洗都是沐浴前再补上的。
不愧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精神和体魄就是好,抱着他厮磨了兴许有半个时辰……圆房怕是得耗时更久,他若是不补益些气血,怕是等下再来一次,他能直接昏过去。
那不得把小相公给吓坏了。
沐九如喝了汤药,嘴里含着果脯,给自己打了一通气,向身体灌输了坚韧不拔的意志,这才依在床头,静静等他的小郎君到来。
夏日大婚的时候,他便这样等过蔺南星。
那夜的小郎君丰神俊朗,身着华冠丽服,脚下踏过落花纷繁,英姿飒爽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时日再往前推,重逢的那日,也是现在这般这样堕指裂肤的寒天。
那时的他在病入膏肓的痛苦中,望着朦胧陌生的世界,等待一别多年的小南星与他再见上一面。
他当时想,哪怕是最后一面,能见上都是好的。
如今他却与他的小奴婢结下了更深的情谊,有了亲如骨肉的关系。
能和蔺南星成为家人,沐九如很欢喜,很高兴。
他们都是被渺渺尘世亏欠的人,此后余生他们也将相依相守,鱼水相投。
生同衾,死同椁。
沐九如掀开了一点点窗轩。
空中明月高悬,光芒清透似水,屋外裹了霜的玉竹在微风中摇曳,大雪鹅绒般轻盈地浮落。
温软的月色,温软的良夜。
喜欢的风物,喜欢的良人。
清辉伴着霜雪越过窗框,与沐九如嘴里呵出的白雾交汇成一团。
他悠闲地望了一会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他头顶穿过,握上窗扇的边沿。
“少爷,仔细吹了风着凉。”
沐九如向后看去,是他的蔺南星已沐浴完毕。
小郎君身上穿着与他同色同纹的寝衣,衬得这人长身玉立,如松如竹。
裸。露的肌肤上还带着微热的水汽,茂密的乌发则是披散于身后,还垂了几缕软软地耷在腰间、肩头、臂弯。
更显得小郎君眉目深邃,情深如许。
微敞的领口下肌理饱满,线条丰润而不夸张,宽肩与蜂腰相得益彰,再往下,颀长的双腿隐匿于艳红的衣摆中,看不分明。
沐九如素来喜欢绯红的艳色,他看着面前宛如新婚夫婿一般的小相公,心里更是喜爱万分。
便是牡丹花里幻化出来的精怪,也就是这般俏丽的模样了。
“落故。”沐九如绽开笑颜,向他的小相公伸开双手。
艳红的长袖沿着手臂落下,露出莹白的肌肤,蔺南星眸色微暗,轻轻合上透着寒风的窗户,俯身将沐九如一整个抱进怀里。
两团红色融成一片,亲密无间的相贴让两人都发出一声清浅的喟叹。
蔺南星走了几步,将心上人安放到床边。
两人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亲昵,也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
一点摩擦都能点燃暧昧的气氛和心头的热火。
沐九如勾着身上之人的脖颈,气息已有些不稳。
蔺南星的呼吸也滚烫急促,他深深吸了口气,在沐九如的跟前俯下身子,用他最喜欢的姿势和角度仰望他的爱人。
他展开沐九如清瘦细腻的手心,从袖口摸出一支艳红的牡丹,放进了沐九如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