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祝青辞心中涌起不祥预感的是,本该潮湿混满了泥土味的空气,此刻却灌满了海盐味,好似站在海边的礁石上,万米巨浪迎面而来,泡沫碎裂在脚边,咸湿的味道如雾气般裹挟而来。
“丁宴?”
几乎有一米高的白烛伫立在圣经台上,祝青辞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中静静地回响,空气中的海盐味似乎更?加浓郁,像是结了晶一般泛着苦涩味。
祝青辞最终是在讲台之上找到了丁宴的。
丁宴满脸潮红,抱着头,整个人蜷缩在讲台之下,不停地打着抖,牙根似乎都在打架,发出毛骨悚然的“喀嚓”声?,好似一万个鼓点在雨中敲响,正要迎来进行曲的高|||潮。
“丁宴!”
祝青辞看见丁宴裸露出来的手背全?是血红色的抓痕,那全?是他自己抓出来的,鲜血淋漓地挂在白皙的皮肉上,触目惊心。
“祝青辞?你来做什么……”
丁宴似乎也没有想到会?碰见祝青辞,眼睛微微睁大,他痛苦地喘了口气,“你……滚!离我?远点!不然我?……”
“丁宴,你怎么回事?”
祝青辞微微蹙眉,他心中一沉,窗外暴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在彩窗上蜿蜒成?河流,树影在上疯狂地摇曳着。
“你来做什么!祝青辞!”
丁宴似乎气还没消,看见祝青辞的那一刻,他像个河豚一样又要爆炸,浑身上下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爬,然而,闻见祝青辞身上的气味时,眼睛猝然一缩。
那雪松林的气味恒久而遥远,好似从万里?之上的雪原翻涌而下,呼啸着裹挟了亿万雪花,猝不及防地向他席卷而来!
平时淡得几乎闻不到的气味,此刻却成?了干草垛中的火星,将一切点燃,火光冲天而起!
祝青辞被扑倒在地时,忍不住闷哼一声?,等他抬起眼,看向压在他上方,双目赤红的丁宴时,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丁宴发|情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