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棋没?有回答他,目光十分平静,只能?听到夜风呼呼的声音,却吹得萧堂情心都凉了半截,他的手微微发颤,忽然明白了季观棋这沉默的意思。
他一直都在履行一个?作?为大?师兄的职责,可是他们有真的把他当成过大?师兄吗,既然没?有,现在又有什么脸面来要?求他顾及所谓的师兄弟之情。
最终季观棋还?是自行起身离开了菜园子,连半句话都不想在跟萧堂情说了。
路小池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小北看他嘴巴上有血,而且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有些害怕,道:“大?师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我自己摔得。”路小池笑了:“下过雨有些路滑。”
小北闻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道:“那大师兄你要小心点,摔成这样,可不要?破相?了。”
“没?有,没?伤到脸。”路小池摸了摸小北的脑袋,将人哄着去睡觉了,一抬头便看到从?外面走来的季观棋,连忙起身一瘸一拐走上前,第一时间就是看看季观棋身上有没?有受伤,连声问道:“他有没?有跟你动手?你有没?有受伤啊?哎!我就说这玄天宗没?好人!”
他连整个?玄天宗都骂上了,骂骂咧咧地将季观棋浑身看了一遍,一抬眼便瞧见对?方眼中带笑,问道:“季公子,你笑什么?”
“擦擦脸吧。”季观棋无奈道:“他不会再来了。”
“真的吗?!”路小池瞪大了眼睛,显然是非常高兴,他连声道:“季公子,你饿了吧,你快去休息,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有些懊恼道:“刚刚都忘记给你做吃的,就记得蹲在这里等?你。”
“不用,我不饿。”季观棋拍了拍路小池的肩膀,道:“我就是有些困了,先?去睡一觉,你也早点休息。”
“好好。”路小池连声应道:“也对?,你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遇到那个?倒霉催的,肯定累了,那你快去休息,明天我去打一只野兔回来给你补一补。”
季观棋没?有拒绝,他拿了枚丹药给路小池,以?防止萧堂情那一脚会给他留下暗伤,而后便去屋子里歇息,他独自靠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月光,桌子上还?有之前路小池送的两壶竹叶酒。
第二天一早,路小池就来给季观棋送早饭了,他特地起了个?早去煮了菜粥,而且他师尊说往里面放点山药会更加补气,对?身体好,他天不亮就开始生火,熬了一早上端着热腾腾的粥来到了季观棋的门前,轻轻扣门道:“季公子,你醒了吗?”
屋子里没?有声音。
路小池以?为是季观棋睡着了,虽然往常轻轻敲门他就能?立刻醒来,但是毕竟昨晚还?跟人交战了,指不定是太累了,于?是路小池思索了了一下,再次扣门,然而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路小池便道:“那我进来了,我把粥放在桌子上。”
说完,他推开了门,然而里面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一瓶丹药放在了桌子上,还?压着两张符纸和一枚玉佩。
路小池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就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
一瓶回春丹用来疗伤,两张传音符,有事可唤我,若是有人来要?,就将其中一张给他,不必强争。
玉佩里含有我的剑气,可做一次攻击,慎用。
山高水长,来日相?逢。
“季公子。”路小池愣了一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转过头冲出了大?门,小北他们几个?正?在捡落叶,只见到自家大?师兄风一般冲了出去,有些不解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路小池自然是去找季观棋,可他不知道季观棋去了哪里,放眼望去早就没?了身影,天高海阔,还?不知道下一次相?逢会在什么时候,他有些懊恼于?自己怎么没?察觉到昨晚季观棋就想离开的心思。
这整个?山脉太大?了,他在宗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回来的时候鞋子和衣摆都湿透了,小北他们有些好奇地看过来,然后又看看路小池身后,问道:“大?师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季公子呢?”
“季公子。”路小池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季公子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小北道:“山上的野柿子熟了,我还?准备给他摘一筐呢。”
“我也不知道。”路小池顿了顿,道:“反正?早晚都会再遇到的。”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季观棋也不会在清泉派待得太久,那人的性格本身就是喜欢自由?,生性洒脱的,只是没?想到分离来得这么快,而且他伤势还?未完全好,这么一想路小池就有点怨上了萧堂情,要?不是那人忽然来打扰他们,季观棋也不至于?连夜就走了。
然而就在他想起那个?糟心人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了对?方,路小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眼一看,居然真的是这个?人!
“你来干什么!”路小池怒道,完全没?了之前认怂的模样。
“季观棋呢?”萧堂情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他手中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药草,道:“这是给他养伤的。”
“他已经?走了。”路小池气得胸口都疼,他道:“要?不是你来,他还?不会走。”
“他走了?”萧堂情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季观棋居然现在就离开,他略微皱眉,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正?准备往前亲自搜查的时候,却不想刚刚踏入之前季观棋所划的线时,旁边的清泉派石碑上的字透着凛冽的剑芒,逼得萧堂情不得不后退,他看得出这是季观棋留下来的。
路小池显然也不知道这个?,看到之后,眼里露出了惊讶。
“他去哪里了?”萧堂情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路小池那张嘴可是向来不饶人的,他瞧着萧堂情,道:“你一直叫他大?师兄,你连你师兄去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问我?哦对?,现在季公子已经?不是你师兄了,那就奇了怪了,又不是你师兄,跟你也没?关系,你何必问别人的去路,难道你不知道他不想见你吗?”
萧堂情脸色白了几分,他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身上的伤拜你所赐,伤势未愈就因为你的到来而不得不离开,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你是怎么好意思问他去了哪里?”路小池梗着脖子道:“我若是你,便是这一辈子都没?有脸面再出现在他面前。”
萧堂情握紧了刀刃,可是瞧着这剑芒,心里很清楚季观棋对?这个?清泉派的重视程度,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再问了一遍,道:“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