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成为今天的自己,原因有很多。家庭,个人选择,际遇。但郁之闻觉得,更常见的情况,是人会卡在一个死循环上无望地重复悲剧,很难有真正走出来的时候。梁如初从背后搂住他,像哄小孩似的抚摸他的背脊。很温柔。他不需要这样的温柔。他要的是谢褚柔弱无知的依赖。他要把他捏碎了吞入腹中。这是他要的。而不是谢褚理应承受的。他一遍一遍地叫梁如初滚,梁如初却捡着鞭子贴回来:“谢褚要复婚的请柬就在茶几上,你没扔,就是想去。带我去,比你一个人去要好。”这是郁之闻(完)用相互需要来替代爱情会使情况变得十分勉强,需要有很多种,只要契合了就会难舍难分。谢褚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李淮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只是被郁之闻掐住了喉咙。可他泛着泪花的眼睛里折射出的不是惊慌,也不是惶恐,而是一种隐而不露的沉溺。这一点安年没有说错。谢褚总是这样周身散发着楚楚可怜、亟待救赎的气息。哪怕是暴虐的掌控也是救赎。不独是救世主的一份爱,连恶魔的亲吻也是一样的甘之如饴。有什么区别呢?对他来讲,被爱就够了。没人知道在安年与李淮交涉之时,他们两个又说了什么。只是谢褚忽然要取消婚礼,无论如何都不肯继续。满堂宾客的言笑晏晏像一个一个的耳光摔在李淮的脸上。难怪谢褚对再办婚礼总是迟疑。难怪安年敢当面挑衅。难怪、难怪…“不肯结婚是吗?”谢褚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李淮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展现出粗暴的一面——他伸手揪住谢褚的头发把人扯到近前。“那你又何苦再来招惹我?”谢褚想说什么,下巴被整个地捏住。李淮拖着他,把他拖回了化妆间,动作极快,谁也拦不住。重新打上发蜡、粉底,谢褚被李淮的狂态逼得慌了神。李淮说,“今天这个婚,不结也得结。”郁之闻在砸门,被保安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