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兹微微偏头,把脸凑过去。
沈言却只是捧住布雷兹的脑袋,不怎么用力地左右晃了晃,“我瞎说的,没有这种规则。”
布雷兹眯起眼睛:“你在耍我。”
沈言:“以后不耍了行不行?”
布雷兹抓住沈言的手腕,翠绿的眼睛像匍匐在密林中随时预备给敌人致命一击的蛇,“那这件事你准备就这样过去吗?”
攥着沈言的手,又多加了几分力气,布雷兹沉沉道:“你胆子很大。”
沈言望着布雷兹,放软语气:“你说怎么办嘛……只要你愿意原谅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又把问题抛还给他。
按照布雷兹的处事方式,胆敢耍他的人一般会有两种下场。
不太方便弄死的,就过段时间弄死,随手就能撵碎的,那就随手撵碎了。
沈言属于后者。
但他不想这么做。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沈言想把托着布雷兹下巴的手放下,刚有离开的意思,就被他重重地按了回去。
还威胁性地瞥了他一眼。
沈言不明白布雷兹什么意思,被人凶了还不反击不是他性格,身体的下意识举动比脑子更快,沈言食指和拇指动了动,没什么力度地捏了捏布雷兹的脸蛋。
布雷兹眼睫微颤,落在眼下的一片黑色扇形阴影也颤了颤,扑簌簌地,扫得人心痒痒。
沈言受不了地猛地转开视线。
有个小人在他脑袋里大叫。
啊啊啊——
不要!当!调戏美人的!流氓!!!
不要!!!
沈言从小就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淘气鬼,在学校时喜欢逗一逗孤僻冷淡的小同学,长大了就算稳重些也没改掉那点恶劣的xp,很容易被乖乖仔吸引,非得看他们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才作罢。
但他掌握自己社会的规则,知道他人的底线和雷点,说话做事很有节奏和分寸,并不会招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