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些死士,接下来的行程倒是颇为顺遂。一行人顺利入城后,在一处府邸落脚。“多谢傅公子搭救,妾身还有一事”柳如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正要开口,却被傅深直接打断道。“柳夫人,你且安心住下,一切事宜待等安顿好再说。”“早些歇息吧,我就不叨扰了”言罢,也不等对方答话,率先转身径直离去。京城,三皇子府邸。“你说什么?!五百死士,全军覆没?!”三皇子原澈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柳如烟跟随李怀安多年,一旦被傅深撬开嘴,后果不堪设想!“是…是的,殿下息怒。”跪在地上的探子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傅深…傅深带兵将他们全歼了……”“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滚,都滚出去!”探子连滚带爬窜出,身后,是接二连三玉器破碎声音。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柳如烟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惨烈景象依然历历在目,丫鬟翠儿临死前的惊恐眼神,护卫们浴血奋战的嘶吼,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如今她孑然一身,必须为自己寻个出路。她起身梳洗打扮,特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略施粉黛,遮掩住脸上的憔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弱无助,惹人怜惜。用过早膳后,她便只身前往傅深的府邸。片刻后,傅府。“柳夫人,别来无恙啊。”傅深轻珉一口茶水,云淡风轻道。言谈举止,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来一般。柳如烟盈盈下拜:“昨日之事,多谢傅公子。”“柳夫人不必多礼,请坐。”“不知柳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公子,我如今已是孤苦无依,无处可去”柳如烟微微稽首,低声开口。“还盼公子看在妾以身入局份上,为妾身谋一份差事。”“妾身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柳如烟,李怀安虽入天牢,生死未卜,但事情还未定性,你就来求我收留,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傅深皱皱眉头,仍旧好心提醒道。柳如烟自愿替他办事,他求之不得。只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是不是三皇子施展的计中计?舍弃一个云州知府,便能换来一个受自己百分百信任的暗子。这笔买卖,怎么看起来都不太亏!“公子说笑了,李怀安视我如敝屣,又怎会在乎我的死活?”“更何况,是我劝他去京城不论如何,我都是傅公子这边的人。”“妾身对李怀安的所作之事,了解一些,他这些年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罄竹难书!”“只要公子需要,妾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如烟惨然一笑,丝毫没有半分保留。“柳夫人,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有”柳如烟点点头,眼神决绝。既然选择了傅深,她只能赌!“李怀安藏匿了财物,具体位置妾身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曾提过一个地方——城郊的废弃寺庙。”“废弃寺庙?正好四下无事,不妨走上一遭。”傅深挑挑眉,豁然起身。他可不会凭着三言两语就信了对方诚意,凡是,总归是要看实际。柳如烟一愣,显然未曾想到傅深会如此雷厉风行,下意识点了点头。傅深仅带几名近卫,柳如烟领头,一行人前后脚朝郊外走去。城郊的废弃寺庙早已破败不堪,杂草丛生,蛛网遍布,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公子,这里荒凉已久,当初李怀安就是抱着无人发现的心态,才选取此地藏宝。”“倒也聪明。”傅深点点头,看柳如烟进去,紧随其后。众人小心翼翼地进入寺庙,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一行人提着灯笼,仔细搜寻着每一处角落。从破败的蒲团到倾倒的香炉,甚至连梁上悬挂的残破幡布都没放过。最后,在佛像背后,一块看似普通的石砖引起了众人视线。它与周围的石砖颜色略有不同,用手轻轻一推,竟发出沉闷的声响,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暗入口。暗室里,堆满了金银财宝,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看来,李知府这些年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傅深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傅公子,你觉得这些财物该如何处置?”柳如烟眼神平静,没有丝毫贪婪之意,反倒是转过来朝傅深问道。傅深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这些财物来路不正,拿去钱庄换了钱财,做粥舍给人们施粥吧”,!“全凭公子安排。”“柳夫人,李怀安已然入狱,这些财物,除了能做些善举,倒是可有可无”看傅深话里有话,柳如烟心中咬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考量。半晌,她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径直呈上。“公子,这是李怀安的秘密账册,上面记载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傅深眉头一挑,大的来了!他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不露声色。结果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摞账本。随便翻阅几页,他心中了然。“柳夫人好大手笔!”“这账册若是能证明跟三皇子有关联,京城的天,只怕是要变了!”傅深眼神深邃,淡淡扫过面前妇人脸色,语气莫名。里面不到有李怀安招募死士的开支,更有跟不少京城大员的经济往来。想必这么些年,李怀安承担的角色,定然是三皇子身边的“钱袋子”!也难怪柳如烟只身逃出京城,三皇子要搞出这么大阵仗“过几日,安排柳夫人去明月楼做事。”既然对方真心投诚,傅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挥手吩咐。“谢傅公子!”柳如烟一喜,连忙拜倒。有对方这句话,方才是彻底接纳了自己!“你先别高兴太早,虽是我安排,但你也要从基层干起”“鸡层?养鸡吗?”:()纨绔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