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宋妙妙会被贼人掳走,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留了好多血,好疼,我怕我会死。
我怕我会再也见不到我爱的人。
可任凭我怎么摇头,娘亲也不肯信:
“妙妙是因为你而死,那么,你们都下去给她陪葬!”
疼痛吞噬了我的意识,也将我对她那点儿期待吞噬得一干二净。
可现在我已经重活了一次,我不想死在这里。
血越流越多,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突然,我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眼熟至极,我顾不上其他赶紧大喊。
“顾郎中——”
我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顾郎中的身形一顿,扭头要看过来。
稳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砰”地将窗关上。
然后回来用湿透了的长巾死死堵住我的嘴,低声咬牙切齿:
“闭嘴!让你叫!让你叫!”
然后转头对门外大声道:
“顾郎中,女人生孩子都是这动静,你别见怪。”
顾郎中在窗外停了一下,说了句“不会,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便抬脚要走。
被侍卫们按着的春华连忙大叫一声。
“顾郎中”三个字还未出口,稳婆冲过去用力甩了她一耳光:
“你也闭嘴!一个两个,都是晦气的东西,就知道给老夫人添乱!”
春华被死死捂着嘴,发不出来声音。
窗外顾郎中的身影渐渐远去。
我的心也一点点儿沉了下去。
春华被人拖走,房中只剩下我和李嬷嬷,还有她来时带过来的几个,帮忙接生的丫鬟。
失血越来越多,疼痛越来越弱,像是要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