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轩云:“可公子明明受天道庇护,不然怎么能施展诸多神妙手段,甚至起死回生?”
云棋:“当年我正是因为自持学识渊博,目中无人,才会被邪神算计,以致于累及兄长殒命。”
师轩云:“敢问公子的兄长是……?”
云棋:“就是上一代的天道使徒,若不是他拼上性命重创邪神,只怕这片天地已经是礼乐崩坏,伦常尽丧了。”
师轩云蹙眉道:“传闻就连邪使们也不知邪神身在何方,会不会早已不在这世上?”
云棋:“不可能。”
师轩云:“公子何以得知?”
云棋指了指胸口,淡然道:“因为这颗曾属于邪神的心脏还在跳动,当年他置换了我的心脏逃过一劫,却也因此元气大伤,不得不躲起来养伤,我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勉强以禁术维系生机,但代价是每次全力出手的时间都不得多于一炷香,否则心脏便会被力量反噬,而这种反噬造成的创伤是不可逆的。”
师轩云:“难怪母亲说公子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入魔泄欲,邪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连天道也奈何不得……”
云棋:“人活在世上,难免会滋生欲望,东方神州以礼法教化,西方教国以教条约束,两者殊途同归,可即便是当今那十几位圣人,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断绝欲念,千万年来,这些欲念汇聚在一起,久而久之,邪神便应运而生,他是混沌的化身,所以代表秩序的天道也对其无能为力,只能将天地气运灌注在人类身上以抗衡邪神,这个被天道选中的人就是天道使徒。”
师轩云:“既然公子不是天道使徒,那这一代天道使徒到底是谁?”
云棋抬头望天:“这得问老天爷去。”
师轩云:“公子,您的贴身女仆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些人?”
云棋:“就你一个。”
师轩云:“就我一个?贴身女仆不是……不是做那种事的么?”
云棋扯了扯嘴角:“那叫通房丫鬟……”
师轩云略带失望说道:“噢,不是做那种事呀,那是做什么的。”
云棋:“当然是做正事了。”
师轩云:“做正事为什么不选母亲?”
云棋:“师墨雨她身为师家家主,抽不开身,而且她那性子,我嫌烦。”
师轩云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确实很烦……”
云棋:“邪神座下首席邪使妙相王,最擅蛊惑人心,调教催淫,昨夜的刺杀多半就是他的手笔,我需要一些境界足够且能经受调教的女人作为女仆,暗中替我处理一些事务,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师轩云:“那位妙相王每每现身皆是佩戴恶鬼面具,据说去年宫里投湖自尽的那位贵妃娘娘,实则是被他掳劫回去调教成性奴,只是宫里那位九五之尊碍于颜面,才宣称她已身亡。”
云棋:“确有其事,而且我觉得妙相王这位魔使……并不是男人,无论如何,只要你们事先经受调教,即便落在他手上,也不会被轻易迷惑。”
师轩云:“轩云会替公子留意的,那我们这些女仆以什么为名号?”
云棋思量片刻,说道:“浮光掠影,披星戴月,就叫影月好了。”
师轩云笑道:“影月女仆长师轩云,愿为公子分忧。”
云棋从身侧拿起一枚精致檀香木盒,说道:“对了,这是师墨雨让我转交的,说是替你准备的十八岁生辰礼,有助于修行。”
师轩云接过木盒,翻开盖子,从内里取出一件流光溢彩的织物,饶是她见多识广,也分辨不出这由一根根金色细丝连成的东西究竟为何物,疑窦丛生。
云棋瞥了一眼,随即神色古怪地扭过头去,径自举起已经见底的酒杯,品着那并不存在的美酒。
师轩云:“公子,莫非你知道这是什么?”
云棋连连摆手,一问三不知,可脸上那促狭的表情,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师轩云一跺脚,气鼓鼓说道:“轩云自问对公子推心置腹,不曾想公子净想着看轩云的笑话,实在叫人寒心,也罢,天底下没有当主人的不是,只怪我这个当性奴的僭越了。”
云棋无奈道:“这叫束衣,是穿在身上的。”
穿在身上?师轩云将信将疑地把织物在身上铺开比划了一下,顿时俏脸绯红,她那位好母亲,到底有多盼望女儿堕落啊!
师轩云:“这种贴身衣物我还是头一回见,既然公子识得此物,便有劳公子替我穿上吧。”
云棋:“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回去让师墨雨教你好了。”
师轩云:“可是轩云想穿给公子看啊,还是说公子觉得轩云穿着不好看?”
云棋只好依言接过束衣,昨晚刚夺了人家大小姐的处女,这会儿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