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禁了声。
看着傅修宁小心翼翼将她的脚放进鞋子里,苏遇心中五味杂陈。
她尤记得当年他们情意正浓时,有一次一起去滑雪,她穿不好雪具傅修宁也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下不顾别人的目光蹲下来替她穿好鞋子。
当时她还开玩笑说要是他不在怎么办,她还记得傅修宁说了什么。
他说。
那就帮你穿一辈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
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苏遇抬头,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她轻轻动了动眼睫。
刚才思绪万千,这会儿她半点俏皮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傅修宁也没再说什么,关上副驾驶车门转身走向驾驶座,上车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
回家的一路上车内始终安安静静,谁都没有出声。
到小区门口,苏遇照例客客气气地道谢,除此之外没多说半个字。
回到家室友已经睡了,她尽量小声关门,回到自己的卧室以后才像是终于解脱了似的瘫在沙发上放空,
今晚对苏遇来说无疑。是个极具诱惑性的夜晚,和许多年前的那次一样,稍不留神就会再一次跌入深渊。
可她忘了有些情感是她控制不了的,就像是刻在基因里本能的渴望,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基因替她做好了选择。
如果不是过往那两年的牵扯和纠缠,已经让她清楚地认清了她和傅修宁的差距,如果傅修宁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位刚认识的新上司——
她想,她可能会就此沦陷。
就像五年前。
这一晚傅修宁给她的温柔太多,让她又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苏遇去卫生间里狠狠用凉水洗了把脸,才清醒过来。
十月分已经步入深秋自来水冰冷刺骨,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似的,洗了整整五分钟。
抬起头,苏遇对着镜子轻轻擦拭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脸。
有些事情就应该及时止损,人只有在年少时才会为爱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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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一趟,傅修宁到家已是深夜。
男人穿着深蓝色睡袍,带着一身的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低头查看手机里没处理的消息。
点开微信最上面就是陆熹的狂轰乱炸,十几条微信都是问他去哪了还回不回去。
傅修宁回了两个字“有事”,发完就把手机反扣在沙发上。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一声。
傅修宁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底不自觉地暗了暗。
停顿几秒,他点了接听嗓音低低地喊了声:“妈。”
“你回京市了?”电话那头的女声温柔清冷带着疏离。
傅修宁的神色暗了暗,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