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压死他了!
周卜易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无力的双臂。
又看了看发软的双腿。
伤了根本,怎么补都是无济于事的。
病好了也一样会这般体弱。
失去的力气不会再回来,或许日后他会越来越依赖轮椅。
直至再也无法站起。
周卜易半背半搂,好不容易把人弄上床,转身端药时,顾棉又要往下爬。
“别走别走,呜”,顾棉掀被子的时候,一双狗狗眼还一眨不眨盯着周卜易。
仿佛生怕下一秒周卜易就会消失。
周卜易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肩头和大半个后背,脸色相当阴沉。
作,继续作,真想病成个傻子?
周卜易喂他喝药,他居然还不喝,皱着眉头把碗摔了。
“我不喝,有毒”,顾棉拱到周卜易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先生,先生你是不是嫌我太烦,所以要毒哑我?先生呜呜先生……”
周卜易攥拳,本来没这个打算,现在是真想毒哑他了!
顾棉跪坐在床上,死死搂着站在床前的周卜易。
很好,周卜易瞥了眼完全滑落的被子,和某人撅起来的屁股。
是个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顾棉,你自己要作死,可别怪先生不心疼你。
他忽然伸手,左手卡住顾棉的腰,右手用力扇下去,用训小孩的语气,“不喝药”
顾棉一颤,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先生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喝,有毒我也喝,只要先生高兴,我就是被毒死也……”
“闭嘴”,又是一巴掌。
臀肉乱颤。
嘿,他这暴脾气。
“我特么真想打死你”,周卜易怨气冲天把人塞回被窝,“我再去端一碗,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乱动。”
顾棉缩进被窝,背过手揉了揉。
好……好疼……
他老实了。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门,等待的时候,他回忆着过去的那十年。
他就经常是这样,凝望着某个地方,很久很久。
有时候是护城河边的码头前。
有时候是驿道旁。
往往一坐就是一天,茶饭不思。
思念已占据他全部内心。
等待填满了过去的十年。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那个人始终不曾再出现。
而他最终孑然一身走过了那孤寂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