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游杏里紧盯着牛岛若利,耳朵慢慢也屏蔽了其他人对于队伍的评价。
即使有再多能力出众,并且愿意想要表现自己的选手,在她眼里,整个场上只剩下了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基本不接一传,但所有不稳的、偏差的传球都会交给他。
牛岛若利打球落地是很响的“咚”!
牛岛若利的滞空时间很长——
小鸟游杏里看不懂排球,但她看得懂美好的躯体。
淌着汗的,强壮的斜方肌,被衣袖箍住的三角肌,青筋攀附的肱三头肌。
被汗打湿后撑起布料的胸肌,锯齿状的前锯肌,鼓囊的背阔肌。
衣摆飞起露出的腹外斜肌,起伏不定的腹肌。
他以傲视的姿势在空中舒展身体,似乎他的菱形肌会长出一双真正的翅膀来。
空气中仿佛有刀锋般锋利的羽毛落下。
小鸟游杏里一眨眼,他已经用胜利的姿势落了地。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小鸟游杏里才发现自己居然憋了好久的气。
他让她头晕目眩。
却又前所未有的清醒。
小鸟游杏里之前并不清楚自己最终想要得到什么。
她和工藤新一接受着同一种教育,她们同样坚定,身边的所有人都这么坚定。
但小鸟游杏里只是在明亮的道路上行走而已。
在机场和工藤新一分道扬镳的那一天,小鸟游杏里清楚知道了“侦探们梦想着成为福尔摩斯”。
像妈妈,像工藤优作,更像工藤新一。
同时,小鸟游杏里也明确了自己“不想成为华生”,她的路和亲近的人们都不一样。
她离开了东京,离开了所有和犯罪有关的东西。
她改变了流派,甚至初等部三年没有选择美术部。
直到在宫城,小鸟游杏里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路。
她在恶龙的洞窟里翻找出了各种亮晶晶的东西——那是许多人抛在脑后的“生活”。
纵然说着自己学画画的契机是为了帮妈妈,但小鸟游杏里如果不愿意,她绝对会是世界上最后一头倔驴。
哪怕你把胡萝卜吊在她嘴边,小鸟游杏里也会蛮不讲理地说:“我只吃食堂限量供应的牛排。”
所以她只是想学画画而已。
指纹,骨骼,基因……确实都是不变的真相。
但那更意味着另一种更漂亮更独一无二的东西——生命。
小鸟游杏里喜欢生命。
活着的,蓬勃的,这才是她真正想记录下来的东西。
这件事情,在她看牛岛若利扣下第一个球时,挣扎着冲了出来。
然后这一刻,真正开出了花。
肌肉,汗水,呼吸。
心跳。
她喜欢这样盛放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