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压根不知道是哪里得罪沈和易了。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在他前几次送礼物她还在为他说话,可现在她已经明确坐在他的面前,他还玩这种把戏。
到时候指不定又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还是说,他故意想让她再寄一回快递?
虽然是同城,但是快递费并不便宜。那次看见扣款信息,让她心疼了很久。但心里想,只这一次,后续不会再有支出。
没想到他还要玩这出?
质问,不解,通通抵达在心底,几乎要化作愤懑奔涌而出。不过只在一瞬间,这份融合着各种思绪的情绪便烟消云散,因为她听见沈和易踩踏着阶梯的声音,就像踩在她的心里。
不敢多言。
唐璐朝尚察觉不到奇怪之处,从始至终,她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
见沈和易下楼,顿时喜悦几分,“要吃饭吗?”
未等回复,旁侧椅子被拉开,发出“吱扭”的声响。
沈和易闻讯坐下,态度不言而喻。手摆弄刀叉,发出与碎瓷瓦相撞的清脆声响。
只是无心之举,却勾着舒浅的心弦,久久平复不下来。
她只将余光投射在刀叉背面,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偷窃者。好在,他尽心尽责切割牛排,没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一下,舒浅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气。
“我吃好了,谢谢唐太太。”
她将刀叉攥在手心,只想快步远离是非之地。
不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道目光,正在将她一点一点吞噬。
—
舒浅一下午都坐在保姆房内,其实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她的眼神失焦,想的却是怀孕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告诉沈和易?
这是断断不可能发生的事实。
想到他并未在意自己的目光,舒浅只将这份心思藏匿得更深,她不想被当做不检点,靠孩子上位的女人。
告诉母亲……?
她犹豫了很久,只觉得难以启齿的瞬间,突然母亲破门而入。
她用手语道,【在干嘛?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唐太太今天中午不是对你很好,你不需要报答吗?怎么想着偷懒。】
虽然幼年丧父,但舒浅的教养并不比双亲家庭的差。母亲从小教育她要做一个知恩图报,心怀善良的人,她始终牢记于心。
所以对于母亲这个残疾人找到工作,她为她高兴的同时,也为她兜底。她希望母亲不要被歧视,她可以做她的声音。
但好在,这份担忧是多虑的。
唐太太始终怀揣着仁慈之心,将他们母女俩好好“收留”。
陈素英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所以平日里总叫舒浅多长点心,眼里有点活,她都乖巧的应答。
但今天鲜少的犹豫了。
呆在保姆房避而不出,就像小时候面对亲戚不喊人的坏小孩,她感到尤为的焦虑。
不能做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也自然而然将真相收入口中,如同拉上拉链,将嘴巴捂的严严实实。
不能说,她得自己面对。
……
帮母亲处理好平日里需要的闲暇事务,舒浅便匆匆离开别墅。
现如今并不算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