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也没醉。”
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态度:“买多了。”说着,牧野似笑非笑地瞥眼:“别想太多。”
“。。。。。。”
猛地起身,季知春晃一下,抬腿就走。
回去的路不算太远,像是晚间散步一般,她慢慢悠悠晃回去,可。。。
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跟在不远处的牧野,额头青筋跳了跳:“就算路不是我家的,拐了三个弯,你还在,到底要做什么?”
路灯昏黄灯光下,牧野大半身子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姿态却悠闲:“呦,没看出来吗?我呢,乐于助人,准备送一位酒鬼回家。”
酒鬼?
谁啊?
慢了两拍,她才反应过来,牧野说得是她。
“我没醉,”她挺直背脊,笑笑:“谢谢你啊,不用送我回去,我可以。”
表情合适,姿态得体。
挑不出错来。
牧野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暖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神情有几分戏谑:“我啊,是个热心市民。”最后四个字,似乎特意咬了重音。
“最近在提高思想觉悟,喜欢做好人好事。”说到这,还特意顿了下,复又慢悠悠开口:“别感动,好人理应如此。”
乐于助人、热心市民、好人好事。
这三个词,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和他不沾边。
去国外几年,人没看出来变得成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长了不少。
季知春无法,转身走自己的路。
初夏的晚风,凉爽肆意,吹得人清醒不少,右侧小区栅栏内,伸出繁茂枝叶,蔷薇大胆热烈地开着,大簇大簇的花朵,漂亮得不像话,连带走近的她,都沾染一身香气。
昏黄路灯,往来车辆车灯,路口闪烁的红绿灯。
不知为何,都在今夜蒙上层光晕,一切显得朦胧又温柔。
视线朝后转去,牧野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摇曳树影落在他身上,他悠闲地,恍若只是晚间单纯地来散个步。
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和牧野,一前一后。
莫名地,堵在心头那口郁气,已然消散不见。
只觉得今夜光线温柔,风也清爽,就连心,都安定不少。
踏进小区,牧野也该被门卫拦下吧。
她想。
未想,牧野不知用什么方法,一路把她送到门口。
掏出钥匙,她侧身瞧瞧半依在墙上的牧野,
总觉得一句话不说,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略顿下,她客气开口:
“要不,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