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卉点?了点?头,先下了楼梯。
没走两步,她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陆文珺连忙赶来。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陆文卉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而她面前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陆文珺扶住她:“文卉,你没事吧?”
说完,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道:“女同志,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才刚上楼,她看到我?,就突然这样?了。”
陆文卉缓过劲来,嘴唇仍有些发白?:“姐,不关他的?事。”她咬了咬下唇,“是我?自己的?问题。”
“听到了吧,不关我?的?事。”男人又莫名?其?妙地看了陆文卉一眼,“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陆文珺扶她起来,满脸紧张地道:“文卉,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陆文卉摆摆手,说:“我?真的?没事,就是吓到了。”
自从被高泉家暴后,她对男人都有一种不信任感,只要看到就觉得害怕。
哪怕是陌生男人,在路上碰见了,她都觉得人家下一秒就会握紧拳头打?她……
陆文珺还想再多问两句,被沈劲拽住了,面色严肃地摇摇头:“你别问了。”
他观陆文卉的?表现?,倒是看出几分门道。
陆文卉这样?,像是受了什么心理?创伤。
沈劲低声跟陆文珺解释道:“……前几年打?仗的?时?候,打?完仗,有很多士兵退下来,一听到响声就害怕,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或者警戒四方,以?为那?响声是有人开枪,其?实不是,只是别人放鞭炮罢了。”
他顿了顿:“我?觉得,文卉这样?,跟那?些士兵有点?像……”
陆文珺明白?了,陆文卉这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药医。
必须尽快让她跟高泉离婚,再拖下去还得了。
她拉上陆文卉:“走,咱们去民政局。”
跟高泉约定的?时?间是九点?钟,陆文珺她们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高泉才姗姗来迟。
他嬉皮笑脸地道:“哟,你们来这么早啊。”
陆文珺指着腕上的?手表,挑了挑眉道:“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九点?钟,现?在都快十点?了。”
高泉撇嘴道:“你们不是要五百块钱嘛,我?去取钱,总得花点?时?间吧。”
陆文珺懒得跟他废话:“证件带没有,跟文卉进去领离婚证。”
高泉拍了拍口袋,朝陆文卉努努下巴:“走吧,愣在那?干啥。”
他跟昨天犹犹豫豫的?模样?完全不同,经过一晚上的?时?间,他已经想明白?了。
他长?得不错,工作?也?好,离完婚就是有钱有颜有工作?的?黄金单身汉一枚,何必在陆文卉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离了婚,他完全能找到更好的?,比陆文卉更年轻漂亮,家世背景好,岳父能提拔他的?。
而陆文卉呢,离开他,哪个男人敢要她,她肯定在背后被人家指指点?点?,说她肯定是因为有什么毛病,才被休了的?。
对,就是他休了她,他不要她的?。
想着,高泉心底涌现?起一股莫名?的?畅快。
所以?,为什么不离呢?
必须离,马上离!
现?在高泉想离婚的?心思比陆文卉还要急切,甚至隐隐有些后悔,怎么不早点?离呢。
陆文卉深吸一口气,看陆文珺一眼,说:“姐,我?进去了。”
“嗯。”陆文珺握了握她的?手。
陆文卉和高泉进民政局的?时?间不长?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