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起对方的心绪,又适时抽离,若即若离,才能让对方念念不忘。
花漓暗暗想着,悠悠把手绢从林鹤时手里抽出,带出的水路遗留在他白皙的指上,汇成晶莹的一滴。
“那便多谢林大夫了。”
说罢转身翩然离开,徒留身后人张望。
必定是这样!
却不知,林鹤时的目光,在她转身的一刹就沉了下来,同时袖手将指上的水滴甩落,速度极快,如同沾了什么脏的东西。
冷锐的视线睇在花漓的背影之上,被了消融温润,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岑寂。
脖颈上的潮红也自喉骨沉浮的线条慢慢褪去,只剩一抹残留在衣领规整的边缘,若隐若现。
引人遐想的同时,又不敢沾染。
林鹤时收回视线,转身朝着村口走去,直到走出一段,才没有征兆的启唇,“无涯。”
一直在暗中跟随的无涯走上前,听见林鹤时用很平和的声音声说:“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花家姐弟,是不是和那边有关。”
方才溪边的情形无涯也看到了,故而听到前半句时,还再想莫不是林鹤时对花漓动了心念,等听到后半句,又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笑。
“你是怀疑,他们是那边派来的?”
无涯若有所思,联想到“那边”正是从半年前开始暗中观察林鹤时,而花家姐弟也是那个时候出现。
有了端倪再去看待,事情便不同了。
恐怕是林鹤时早就有怀疑,所以才会和花漓周旋那么久,否则他想阻止一个人靠近,太简单了。
“只是留个心。”
林鹤时沉吟说着,视线低垂,落在袖摆之上,清寂的深眸下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似要自眼底爬出,又极快消散。
无涯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有什么都没有发现。
殊不知,林鹤时看似平静垂下的手,在袖摆的遮掩下,微微颤抖。
确切说,是在极力遏制。
遏制那股,被文质书卷气所模糊,又隐约要透出的危险。
林鹤时缓慢将手握紧,一切暗生得异样都恢复如常。
……
另一边花漓脚步轻快,想着林鹤时面红耳赤的模样,便止不住地翘起嘴角,心中沾沾自喜。
乌眸一瞥,看到神出鬼没在身旁的少年,不对,是少女。
花漓顿时一个激灵,讪讪然收起笑,“莫莫,你怎么来了?”
见她手里还抱着被自己遗落在溪边的木盆,也不说话,就瞪她,花漓立刻反应过来,她一定瞧见方才在溪边的事。
心虚二字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
被抓了现行,想再找借口肯定是不行了,花漓当机立断,赶在花莫开口前表态:“我下回一定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