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灌木丛深处的白宁,选中了一块柔软草地。
她用宽厚的脚掌,将草地踩平。
将象鼻坠在草上,给自己疗那没有伤口的伤。
先前拿头撞树,她只觉得闷痛,醒来除了晕,没觉得怎样。
刚才莽撞用象鼻鞭树,麻劲久久不褪不说,味觉似乎也暂时失灵。
白宁这才意识到,对一只象来说,象鼻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脑袋撞坏了,要么变傻,要么死掉。
鼻子若是不顶用了,才是真正生不如死。
大象看似皮厚,抗造,实际,也有脆弱一面。
“下次不能再这么虎了。”
白宁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弯曲四肢,缓缓趴卧下来。
小心翼翼将象鼻盘成蚊香状,压在草垫上。
夜已经很深。
淡薄月光,在白宁身体笼上一层朦胧轻纱。
她半阖着眼,困倦上涌。
昏昏欲睡时,那声气势巍峨的“噜噜噜”,乍然传来。
耳膜似被电波刺透。
白宁骤然睁大双眼。
平时看着稍显笨拙的四肢,噔一下,撑起庞大身躯。
“什么声音。”
白宁警惕转头,查看四周。
树影斑驳,空无一物,却簌簌作响。
而那穿透力极强的嘶鸣声,余音竟仍在重重灌木间回荡。
白宁心中惊惧。
经历过刚才发出的那声“噶”叫,她先入为主,刻板地认为这个草原上的象大概也和她一样叫。
于是她快速在仅有的知识储备里搜寻,能发出噜噜噜那类叫声的,会是什么动物。
一个荒诞的猜测,赫然出现在她的脑海。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可刚洗心革面,决定好好做象啊。
离谱的猜测,激发离谱的心理暗示。
第二声更亢奋的“噜”传来时,白宁浑身剧烈哆嗦。
腿登时便软得站不住。
四肢以超自然现象的极致角度弯曲。
肚皮贴紧地面。
身体窝成团。
“象的皮很厚,只要我身体盘得够圆,其他动物就咬不动的,对、吧?”
危机当前,白宁不得不用盲目乐观的心态转移注意力。
然而,这招显然已经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