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得到这个猜测,我只觉得心脏似乎缠着一根线,一直被拉着往下沉。
没法耐着性子等她回来再跟我解释,按着同学给的地址,我买了最快的动车票过去。
然后在殡仪馆那小小的礼堂里,我站在门口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钟文浩,身边就是宋悦,她一身黑裙,和钟文浩一起,一一感谢前来吊唁的人。
像极了家属。
垂在手微微发颤,胃里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我想我的脸色也是苍白的。
宋悦很快就看到我了,眸底闪过一丝慌张。
下意识想要走向我,却又顾及到钟文浩的情绪,身子只动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我没作声,只是用口语示意他,“跟我走。”
宋悦为难地摇了摇头,看向我的眸底全是祈求。
祈求我能理解她此刻不能丢下钟文浩不管。
祈求我能给时间她处理完了再向我解释。
我一瞬间如坠冰窟。
身边人都说我性格独立,情绪稳定,其实不是的。
在宋悦面前,我也会卸下坚强,露出我温和的一面。
可此刻她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来钟文浩……已经那么重要了啊。
死者为大,我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跟她争执。
闭了闭眼,勉强稳住自己嗡鸣的脑袋,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又看了她一眼。
我宁愿用尽最后一丝理智转身离开,也不想失了体面。
只一眼,宋悦就看出了我眼里的心如死灰。
她这次顾不上别的了,扶正钟文浩的身子就追了出来。
“阿宇,你听我解释!”她拉住我的手腕,语气焦急地说,“钟文浩的妈妈昨天突发心梗抢救无效去世了,他心里难受……”
钟文浩的爸爸离家出走多年,就没回来过。
“宋悦,”我眼神苦涩地看着她,“我连你什么时候和钟文浩的交情到这个程度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