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秦煜时正在跟闻炽交代今天这场戏的关键。
“陆岁寒对纪一舟的态度变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纪一舟存在一种想要轻视他的心理,所以才会执着于看到纪一舟狼狈示弱的一面,这是一种通过塑造地位反差以求达到感情平等性的手段,它的潜在心理是非常偏执和扭曲的。”
“床戏的层次感也是心理变化的层次感,从不愿意勉强,到试探和越界,再踩着他的尊严,逐渐变本加厉。最开始两场戏务必收着一点演,渴望但克制,动作的尺度要拿捏准确。”
和之前两次见面不同,秦煜时今天穿了一身帅气的休闲装,少了几分距离感,显得人更加精神饱满,富有朝气。
“说真的,”谢清越小声嘟囔道,“跟秦导拍戏,我还真挺紧张的。”
“你?紧张?”纪斐言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
这家伙可一点不像会紧张的样子。
谢清越听出了他不信:“真的,不骗你。秦导对演员可是出了名的挑剔。”
纪斐言笑:“这个我听说了。”
秦煜时对演员的要求严格到连群演的表情都控制得极其完美,因此他导演的戏氛围感都非常强烈。
谢清越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挑剔归挑剔,秦导还是很愿意很给新人机会的。”
“这很正常吧?”像秦煜时这种颇具实力的导演,绝对有自信培养任何一名被他看上的演员。
“嘿嘿,”谢清越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秦导特别擅长拍床戏。”
“床戏?”
“娱乐圈最清高的唐苏曼你知道吧?从来不接床戏,连吻戏都不拍,但她却愿意跟秦导合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认识?”纪斐言听人说起过,当红顶流小花唐苏曼出道的第一部戏就是跟秦煜时合作,传闻两人是大学同学,交情匪浅。
“就知道你不懂,”谢清越得意地挤了挤眉毛,“和秦导拍戏不需要牺牲,只需要敬业。秦导拍摄角度刁钻超乎你想象,就算你穿得再多,都能给你拍出脱光衣服的美感。”
纪斐言有些无语:“……你知道的八卦可真够多的。”
“何止啊,”谢清越经不住夸奖,当即就飘了,“我还知道更多八卦呢……”
“比如?”纪斐言还真有点好奇秦煜时能有什么八卦。
谢清越看了眼秦煜时的方向,压低声音在纪斐言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秦导是gay。这你肯定不知道吧?”
语气洋洋得意,像是知道什么很了不得的事一样。
谁知刚一说完,就听见秦煜时喊道:“谢清越!”
谢清越顿时一个激灵。
“秦导?”
“你不用拍戏就在旁边看着,别打扰其他人。”
“秦导,我刚刚就是在近距离学习……”谢清越试图狡辩。
“你在做什么,大家都看得见,”秦煜时毫不留情拆穿了他的谎话,目光转移到纪斐言身上,“斐言过来一下。”
纪斐言闻声去到秦煜时身边。
“第一场就拍床戏,有问题吗?”秦煜时问。
“没有。”无论什么戏,对他来说都一样。
“行,”秦煜时点了下头,对两人交代道,“待会儿那场床戏,闻炽主导,斐言欲拒还迎。不需要太过火,氛围感到了就行。”
“只要他没问题,我就没问题。”闻炽指了指纪斐言,又非常自信地指了指自己。他出道八年,拍戏经验丰富,在他眼里,会有问题的只会是这个即将与他合作的新人。
秦煜时看向纪斐言:“需要再熟悉下剧本吗?”
“不用了,秦导,我不会忘词。”
“台词确实不多,不过确定不用?”
“不好意思,秦导,”纪斐言轻声笑了,“我应该说,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