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似乎早已习惯李老师的幽默诙谐,响起一片片笑声,全然不在意会惹恼班主任,还会笑着做担保,冲班主任起誓,滑稽得很。
许是起誓的动作太过搞笑,笑声更大,波及死寂的后排,单瑶和江宣的方位。
单瑶终于在震惊到怀疑人生的脑电波里回神,她发现江宣一直在看她。
对视许久,久到前方的笑声已经停止,班主任敛起玩笑开始讲课。
单瑶突然弯起嘴唇,眼角上抬,她笑了。
下一秒,对面的江宣竟也露出笑容,幅度虽小,却格外显眼。
单瑶问他,“你笑什么?”
江宣挑眉看她,有点傲娇地反问,“你又在笑什么?”
明明一周前还在争吵的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短信失联,音讯全无,消失在彼此身边的两个人就这么一笑泯恩仇,情意出自眼。
原来解决争吵的最有效方法只需一个畅快、清浅的笑。
因为陷在争吵的沼泽里,以至于我们都忘了,爱人一笑,怨恨自销。
我们更忘了,最开始的愿望,只是想要对方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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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转学后的一周甚至前半个月都会在新奇与不适中度过,反观单瑶,仿佛是封闭在狭小管道中的气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匀不走半分注意。
她和江宣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眼前是一整条马路崖,单瑶蹦上去,沿着长方形的崖壁展平双臂自在地前进,走着走着,不知如何宣泄喜悦地唱起了邓丽君的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跨过一块残缺的崖路,单瑶踮着脚继续大展歌喉,“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唱到高潮那句“我只在乎你”时,一直提心吊胆怕她摔跟头牵着她手腕的江宣终究没听下去,打断她的自娱自乐,“很危险,下来走。”
单瑶回头看他,笑得露出牙齿,动了动手腕,“那你就牵紧一点啊。”又转过去非要把最后一句唱完,“任时光匆匆留去,我只在乎你。”
江宣哑然失笑,倒是听话地加了手劲。
慢悠悠地走着终于到了单瑶家的小区门口。
要进小区的单瑶倏然转身,挡在江宣身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她当然有话要说,从早晨转学开始,她一直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宣,还要伸出手戳一戳江宣的脸颊,更荒唐的是,手还会移向人中,探一探鼻息,怀疑眼前的人是她臆想出来的。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在做不愿醒来的美梦。
所以存着满腹疑问不敢宣之于口,怕一问就现了原形,告诉她一切是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