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张抒意光顾着害怕,没察觉出端倪。
这会儿他才突然福至心灵地想:黎垣这样子……哪里像怕鬼的?
他分明就是在安抚他。
人员到齐,一家人放下酒杯小食,到餐桌旁就座。
“黎垣,这位就是张抒意了吧?”一个两鬓泛白的男子眼神轻飘飘地往张抒意身上扫了一眼,“自打你们结婚,一次也没回来过。”
“是啊。”黎垣眉眼含笑,进退有度,“早该回来的,但他近期有个节目要录,天天在外边儿跑,一直没找着时间,最近几天才闲下来。”
张抒意就坐在黎垣旁边,一垂眼就看到了黎垣放在大腿上的手。
黎垣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捻着西装裤布料。
方才说话的男人面容严肃,“戏子上电视很正常,但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来提醒。”
戏子?
张抒意听得拳头都握起来了。
黎垣轻笑一声,“我也是戏子呀。”
他环视一周,“这一桌子的人都是戏子,包括父亲您,也是戏子。”
男人面色一横,将要发怒。
周边坐着的人也个个面色紧张,如临大敌。
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眼看就要爆发。
黎垣突然又是一笑,“我是说,大家都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干好在公司的职位,很像一部剧里各司其职的戏子,对不对?”
张抒意错愕又惊诧,虽然他知道豪门水深,但黎垣家这氛围……简直太离谱了!
男人脸色稍虞。
黎垣是饭桌上唯一脸上还挂着笑容的人,“爸,什么时候能吃饭?饿了。”
“开饭吧。”男人一开口,如同原地静止了的一桌子人终于拿起了筷子。
饭后就是舞会。
那个压抑的老男人没参加,把黎垣叫到一边说了几句就走了。
黎垣想走回张抒意身边,在半道被一名男子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