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交易拖了这么久,想必其他贵宾室的交易进行得如火如荼吧。
我对这个过程有点好奇,甚至思考着要不要借钱给格雷,怂恿他真的找人买加罚权看看。
“话说你一个封地王儿子还缺钱啊。”
“哈哈这个月花得有点狠,我也不可能跟母亲说我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嘛……拜托这个也得保密的。”格雷朝着我合十哈腰,我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些被赞茜夫人视为不良嗜好的东西上花了多少钱。
场上的一刀英没有急着动手,沉吟了半晌,才挥动鞭子。啪的一声,鞭子的尾端落在绵花朵朵的臀锋上,白晢的肌肤马上出现了一条红痕。
这不算特别狠,至少比起工作人员下手来得要轻,似乎一刀英也有点怜香惜玉,舍不得重打这个看上去娇弱的对手。
“嘘!!!!!”
“用力点呀!刚刚打架时不是很有力的吗?!”
“到底会不会打人啦?!”
观众席传来不满的声音,格雷更是其中叫得最大声的赌客之一,针对绵花朵朵的加罚内容也马上追加了几条。
一刀英抿着嘴,冰冷的脸庞多了几份焦躁,再次动手时,力度便重了几分。
啪——!
今次的红痕交错地落在之前那一道之上。绵花朵朵娇呼了一声,身体微微一震,但是她全身上下也被牢牢缚住,挣扎不出什么花样。
“这下倒是像话了一点!”
“再给老子加大力度!”
“还不够!”
在观众的再三催促下,一刀英挥鞭一下比一下重。几下过去,大家都能明显看出一刀英打得杂乱无章,落点东歪西斜的,偶尔还挥空。
向来用长刀的她对软兵器不熟悉,不太会用力。
再者,在这个高位者才能掌控他人惩罚权的社会里,她一直都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
她出身不好,卖身前年纪小只有受长辈或是权贵责罚的份儿,进入竞技场后也只有没日没夜的训练,她也不会故意欺辱其他女奴,对她来说,落败或是犯错挨打很熟悉,相反教训他人的确新鲜。
是以她在战场上和对手打架的经验丰富,但当对手动弹不得任凭宰割时,她倒有点不知所措。
这倒是苦了绵花朵朵。
一刀英不会打人,但力气一点都不小。
绵花朵朵完全无法预料鞭子的走向和力度,鞭痕交错时更是苦不堪言。
与此同时,投注她的人似乎都相继完成了枱底交易,加罚项目也多起来了。
我看得兴味盎然,就在此时,一只蓝色的纸鹤凭空出现,落在格雷手心。
这种魔法传讯手法我在魔法学院时也见怪不怪。
格雷拉动纸鹤的头部,纸鹤便噗的一声化成烟雾,斯嘉丽学姐慌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救命!我没有注意时间!母亲罚我每天抄三次女神圣祷文,今天的份我一只字都还没动,靠我自己肯定不可能在晚餐前抄完的!格雷你带林夭到哪里去了?!快回来帮我抄一下呀呀呀呀呀”
随着斯嘉丽学姐的声音消失,格雷手心上的蓝色雾团也散去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格雷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接近黄昏,我们的确应该回去了。
他又看了几眼绵花朵朵被鞭打的画面,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抱怨道:“害,还不是她顾着玩那个女仆才忘了时间。”
那你就是为了竞技忘了时间。我内心里腹诽道,当然也没有说出口,便随着他离开了包厢。
回到大街上时,我有一种仿如隔世之感,谁想到热闹的西境大街能在暗巷里偷偷藏着竞技场。
天空已经暗起来,虽然还没有天黑,但月亮已经悄悄地爬到半空中,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条大道。
微风轻轻拂过街旁的盆栽,一切看上去是多么和平美好。
这正是冒险者需要找地方投宿的时分,古老的公会前人流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