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很快被随风带了上来。他本是个无所事事,没心没肺的混混,每日在上京城靠着替人跑跑腿,跟在贵人身后溜须拍马、讨点赏银混混日子。好在嘴还算严实,从不多言多语,且只要收了钱,办事还算牢靠,是以渐渐的,有也许多人找他办些事。例如替哪家公子递些递些酸腐情诗之类的。哪想昨夜他睡的正香,忽然被人拎小鸡似的从床上拎了起来。然后,他便被关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直到今日一早他才知道,这抓他的人,是近日在上京专做抄家之事的摄政王,他差点没吓晕过去。此时被随风带上来,看着坐在正前方主位上,面上鬼面散发出的冰冷银光的人,他心中更是一阵胆寒,忙磕着头道。“摄……摄政王在上,小人平日虽然无耻了些,可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请王爷明察!”君九宸瞥了一眼宋易,看着胡良直接开口询问道。“你不必害怕,本王让人请你来,不过是想问几句话而已。”“你如实回答便是。”胡良心里暗自叫苦,哪有这么“请”人的。不过听到只是要问他一些话,不是要抄他的家,心里到底还是稍微镇定了一些,忙表着忠心道。“王爷请说,小人必定知无不言。”“好,那本王问你,大约二十日前,是否有人让你送了一封来路不明的信来相府?”胡良闻言似乎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而后很快回了话。“回王爷,确有此事!”事关小命,他自然没理由隐瞒。只是马上,他似意识到了什么,又忙撇清关系道。“不过王爷,小人平日在京中就是帮一些公子少爷们做些不方便让贴身小厮办的事,跑跑腿。”“那次小人也只是收了一位姑娘的银子,替她将信送到相府门房处。”“其他的事,小人一概不知啊!”红裳听到胡良提到自己,即便知道那日她做的很小心,应该不会被他认出来,心跳却还是忍不住再次乱了节奏。而这时,君九宸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送信之人的身份,以及那信中的内容了?”胡良忙斩钉截铁的道。“正是如此!小人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做事也有自己的规矩的,不该看,不该问的,从不多听多问。”“也正是因此,才有人愿意托小人办事,小人也才能以此糊口!”“小人绝不敢欺瞒王爷!”君九宸看着冒起了些冷汗的胡良,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眼看向宋易。“宋相以为如何?”宋易见胡良说的振振有词,竟不像是在作假。不由蹙眉看向一旁的福伯,他的确没有收到过什么信。“福伯,让门房的人过来回话!”然而此时一边的福伯已然想起了什么。看眼下的情况,这位摄政王既然将送信之人都带了过来,明显是有备而来。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再想说这信不存在是不可能的,便应声道。“相爷,不必问了,方才看到这胡良,老奴才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当时您缠绵病榻,正是病的重的时候,这胡良又是个混子,下面的人便将信暂时交到了闻姨娘与三小姐手上。”君九宸闻言似乎寻到什么有趣事一般,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易。“这倒是凑巧了,宋相竟然不知道此事?”“不过既然真有这封信,不如便请贵府女眷将信拿出来看一看?也好证明宋相的清白。”“当然,若是宋相当真与什么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书信往来……也可以不答应,或者随意拿封假信来敷衍本王。”“只是本王奉劝宋相……我既然查到这封信,自然也有办法验明真伪。”“宋相最好……三思而后行。”宋易也着实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封信。他倒是不奇怪君九宸是如何知道这封信的事的。他都做出买下相府旁宅子的事来了,派人盯着相府又何足为奇?他只是好奇……他是如何知道那封信一定有问题,还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还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不过他若当真伪造了一封什么漠北密信送进来,然后又贼喊捉贼,想凭这一封信定他的罪。那他这手段……未免也太粗糙了些。如此想着,宋易压下心头的疑问看向福伯。“既然摄政王如此说了,你便去问问闻姨娘,将信取过来吧!”“若真有什么“漠北密信”,摄政王今日也不算空跑一趟。”“是!老爷!”:()重生,与君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