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单纯和直白,甚至没想过自己可以独占喜欢的人。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以至于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官青不久后,他连自己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要不是怕突兀,他都打算给孩子缝小鞋了。还好没缝,朱玉苦笑着想,不然就更丢人了。“我累了。”朱玉抬起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道。他心里堵得慌,实在不想看见她。“那,属下先告退了。”“殿下,今日殿下说的这些话,属下全当不曾听过。”上官青道,“殿下日后,也切莫和他人提起。”“宫中云龙混杂,眼线众多,殿下如今还是先待在宫中,待到日后时机成熟,再……另谋出入吧。”上官青提醒道,说罢,便翻窗出了灵玉宫。随后,她在树上摘下一片树叶,用内力刻下“太子醉酒,前去照料”八个字,飞镖般将树叶射到路过的小侍女身旁的柱子上。一群侍从大惊,拿着那树叶研究了半天。最后战战兢兢地去敲门,开了门,只看见太子睁着一双美目躺在床上,满身酒气中混杂着死气沉沉。侍女们打水给太子洗漱,放下衣裳,还没来及给太子擦洗,就被赶了出去。在水中泡了许久,他起身套了一件红衣,腰间系了根云锦玉带,赤脚下了玉阶。推开门回了殿内,窗外蝉鸣聒噪,因着此时正是夏夜。他开了窗,微凉的夜风吹起他的黑发,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到底……该怎么做?阿青,我该怎么办啊?待到帝王策话说三皇子这一遭在太子这里碰了壁,没想到太子居然没和他安排的美人一同在暨云城出名,反而是“不翼而飞”了。太子朱玉此人荒唐,对诗书骑射,都只知晓皮毛。这人自打十三岁他舅舅给他起了势,就没干过一天正事。所以朱彻猜想太子突然从春香楼消失,出现在东宫,必定有人在背后护着他。他若是想把太子弄下来,还得先把这暗处的鹰先射下来才是。朱彻一边吩咐桃红暗中盯好太子,一边在想别的法子让圣上废掉太子。此刻,上官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三皇子的目标。最近太子修身养性很是老实,整天笑眯眯地躺在殿外的摇椅上看书。有时弹琴,有时喝茶,躺在树荫之下,旁边放着两个冰盆,真是好不快活。他只打知晓了自己有圣上特许,不用上朝,又有太傅帮忙,不用处理政事之后,日日连发都懒得束。穿着一身亵衣,披着绛红外袍,腰带松垮垮地系着,腰间挂着一个香囊。这是桃红从魏太医那里取来的,说是太子落水伤了身子,携带香囊可以安神。纵使还算老实,却还是引起了太傅的注意。深夜。太傅的书房灯火通明,他正伏案处理公务。忽然,一道奇怪的鸟叫声在他窗边响起。凌玄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进来。”这是魂骑营的暗号,代表有事禀报。自打前些日子,凌玄在外甥桌上发现了那本《帝王策》就一直寝食难安。帝王策,帝王策。帝王之道,难容权臣。当今圣上杀兄弑父夺取天下,日后朱玉登上帝位,难保不会也这样对他。到时他一家老小,恐怕都没命活了。凌玄心思缜密,便打算早做筹谋。若到了那种境地再做打算,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送信给了朱玉身边的暗卫,让她前来报告太子情况。上官青是魂骑营的人,而魂骑营的人身上都有他从南疆高人那里求来的噬心蛊蛊毒,只有他知晓如何解毒。是以,凌玄不必担心对方会背叛他。毕竟如今这噬心蛊的解药看似是太子在每月十五发给她的,实则太子手中的解药也来自凌玄。他相信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拜见太傅。”“起来吧。”报告一番后,凌玄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他当真未曾出门,日日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