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
贺检雪冷冷望着他们三人,在听到贺绣曾向他们求救却被见死不救时,胸腔还是难以控制地翻腾起浊气,“你?们把?贺绣还回?来我就原谅你?们,否则,想都不要想。”
段沛雯见她要走,着急起来,忍不住把?人叫住,“你?不是说我们当中有一人有豁免权?”
贺检雪经过时,身形顿住,“你?们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从审讯室出来,贺检雪就请了最强的金牌律师,要求往最高刑罚辩护,又提交了这些人私下转移集团财产和私人赌博交易的证据。
“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一个月后,段家三人锒铛入狱,最高的面临无期徒刑,最低那个也有十几年徒刑,成为堰市一大惊天?新闻。
贺氏集团股东们一时间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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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股东们又听闻贺检雪结束了和林家的合作,正当他们可?惜时,林家主营的车企没多久被曝出零件故障,GPS定位失灵,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索命车品牌,生意一落千丈。
有股东再见到林老先生时,憔悴得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企业破产,还欠下一大笔债。车企工人上门要求发放工资,林家两人死都不发工资,打算出国?避风头。
然而不知?谁透露了风声,刚一出门就被人团团围住,看到林家两夫妇还坐着轿车,戴着名贵手表和澳白珍珠首饰,住着别墅,就是不发工资,深深刺激到工人们的心。
工人们一呼而上抢得抢,砸的砸,一不小心把?林老先生气得哮喘病发作,林夫人见到工人浩浩荡荡闯进?了别墅抢东西,她气得原地大叫,浑身颤抖,身上的首饰也被人扫荡一空。
等她反应过来,身边的老伴因?没有及时吃药死在了车里……
林夫人痛哭哀嚎:“儿啊,你?要是没死,你?爸妈都不至于让人这么?欺负……”
墓园。
贺绣的墓碑前被人温柔放上一束白色山茶花,皎洁如月色。
贺检雪一身黑风衣站在墓碑前,眉眼?染上哀痛。
“贺绣,阿姐是不是来迟了。”
若她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能等到阿姐撑腰……
可?谁又能说得清楚,那时候的贺绣是不是已?经是深处绝望看不到一丝希望,万念俱灭才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会再让贺绣受一点委屈。
盛听眠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姐姐已?经站在这有两个小时了,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静静看着墓碑上贺绣姐姐的照片。
天?渐渐昏暗下来,夜风寒凉,盛听眠忍不住上前碰碰她的手,“姐姐……你?别难过。”
贺检雪把?手抽出来,没有看她,神?色冷淡,“你?回?去吧,我再陪陪我妹妹。”
盛听眠细白的手悬在空中,察觉到姐姐细微的态度变化,忽然间胸口有些闷。
“好吧,那姐姐我先回?去了。”
盛听眠咬唇望着姐姐侧脸,高而瘦削的身段,宛如夜里一棵笔直的松树。
她没有坐姐姐的车回?去,而是另外叫了车回?贺家。
晚上,贺检雪没有回?来,盛听眠打听之下才知?道贺检雪回?集团处理事务了,盛听眠只好一个人睡在姐姐的床上。
临睡前,小姨给她打电话说,她种的那棵小番茄结果了,可?红了,她摘了一颗吃,酸酸甜甜。
盛听眠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她梦到自己?再也不是秋草鹦鹉,而是变成了一棵小番茄,染上了灰土土的灰尘,隔着马路仰望着对面开得圣洁的山茶花树。
没多久,下起了雨,她身上的小番茄被雨水打得生疼,靠着一根枯竹才没被刮倒下。
然而,她却看到对面有朵开得灿烂的玫瑰靠在山茶花树下,没有被雨水侵蚀一丝一毫。
她忽然觉得好难过。
第二天?,盛听眠一个人吃了早餐去剧院,没想到小姨竟然都给她摘了,拿到剧院让她当饭后水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