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荔!”不等奚枂开口,封毅大步上前,“你说什么呢!”“我又没说错!”奚荔比封毅还激动,“想治疗她,你就跟我结婚!”“你!”封毅被气得脸色铁青,以从未有过的愤怒表情看着她,“你简直不可理喻!”柳诵见女儿跟魔怔了似的,赶紧拉住她:“荔荔,你怎么回事?”她歉疚地看着奚枂:“枂枂,抱歉,荔荔可能……我带她上楼聊聊。”接着她看向一旁的宗渡:“你是封毅的客人吧?抱歉了,让你们见到这样的场面。我会跟荔荔聊聊的,你们好好玩。”又看向奚鸿章:“你陪陪客人。”奚鸿章脸色有些诡异,从看见奚枂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对方身上。即使奚荔发癫,他也没有出声阻止。此时听到妻子让他陪客人,他立刻点头。柳诵的关注点都在奚荔身上,拉着女儿上楼去了,留下楼下几人。宗渡看着奚鸿章的目光,皱了皱眉。封毅将奚枂推到茶几前:“坐下吧,我给大家倒茶。”奚鸿章坐到沙发上,并没看宗渡,而是看着奚枂:“你是奚阔山的女儿?”奚枂也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心底莫名,但不反感。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是。”“他——”“伯父,”封毅以为奚鸿章对奚枂有意见,赶紧打断他,“这是我的病人。”示意奚鸿章别刁难对方。奚鸿章无语地看了封毅一眼:“我只是觉得奚枂面熟。”奚枂笑了声:“是因为我像爸妈吗?”她刚想说别人都说她跟父母长得不像,奚鸿章已经摇了头。“不是。”跟奚阔山和庄怡一点像的地方都没有,倒是有些像他去世的奶奶。宗渡走过来,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抬手握住奚枂的轮椅把手,将人拉到自己身侧。奚枂正跟奚鸿章说着话,眼前突然一转,就换了画面。奚枂诧异地看向宗渡:“少爷?”奚鸿章一愣,看着宗渡:“少爷?”封毅赶紧解释:“宗渡是宗家的独子,奚枂家在他们家工作。”奚鸿章拧眉:“当年我们家搬迁的时候提出过要带奚阔山一家一起走,他拒绝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打算,结果是带着妻儿又换了一家给人当佣人?”说着说着他有些生气。似乎是觉得自家被宗家给比下去了。封毅本想缓和关系,没想到气氛更尴尬了。他看向宗渡,希望对方能说点什么。谁知宗渡听了奚鸿章的话,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奚枂笑了笑:“可能故土难离吧,而且我妈妈身体也不好。”“身体不好?”奚鸿章又是一愣,“庄怡生病了?”“我小时候生病,我妈为了照顾我,身子坏了。”奚枂没跟对方详说。奚鸿章听到叹了口气:“也难为她了。”接下来奚鸿章又跟奚枂聊了几句,封毅在旁边不时插嘴,宗渡却一直没出声。眼看就要到晚饭时间,封毅邀请宗渡一起共进晚餐,宗渡拒绝了。“接下来奚枂就交给你了,”宗渡道,“多注意些。”“我会的。”接着宗渡看向奚鸿章:“奚伯父,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否移步?”奚鸿章诧异地看着宗渡:“我?”“是。”奚鸿章起身。“你们可以去书房,”封毅指了下方向,“我去让人准备晚餐。”说完他推着奚枂的轮椅进了厨房。奚鸿章跟着宗渡进门,宗渡反手将门锁上。奚鸿章拧了拧眉:“我跟宗少爷素未谋面,不知道你有什么可单独跟我聊的?”“奚枂。”“嗯?”宗渡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不觉得奚枂眼熟?”奚鸿章一愣:“什么?”“你一直盯着她看。”奚鸿章尴尬地咳嗽一声:“抱歉,是有些冒昧了。”“我并不是想追问,只是想告诉奚伯父,如果有时间,可以查一下奚阔山夫妇。”宗渡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严肃。听到他这么说,奚鸿章也表情严肃起来。他背着手在书房转了一圈,不知在想什么。很快走到宗渡面前:“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我说了或许您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不如眼见为实。”宗渡顿了顿,“因为我的原因,连累她惹上了些许麻烦。如果可以,请奚伯父护着她。”奚鸿章拧眉,正想说这事与自己何干。宗渡似乎料准他要说什么,又补充道:“不然以后您可能会后悔。”奚鸿章眉头皱得更厉害。宗渡却不打算再说了,说完后就直接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径自离开。奚鸿章看着厨房门口正跟封毅说话的奚枂,心底有了些许猜想。楼上。一进房门,奚荔就扑到床上哭了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柳诵站在床边拧眉看着女儿,面色不悦:“荔荔,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奚荔呜咽着出声,“我跟封毅是娃娃亲,而且都相处了三年了,他凭什么不娶我!”“荔荔,”柳诵叹了口气,“先不说封毅没说不娶你,就算他真的……难道你们分手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奚荔一听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目光戒备警惕地看着柳诵:“你什么意思?”她的语气严肃又冷漠,让柳诵感觉到一瞬的陌生。“荔荔,你……”奚荔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激了,赶紧收起表情,委屈道:“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我跟封毅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柳诵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个成年人了,想法别那么幼稚。就像你说的,你跟封毅是娃娃亲,只要你们相处愉快,这婚事不是板上钉钉?封毅是个医生,他对你的身体最了解。他不碰你,难道不是尊重你,爱护你?你怎么反倒觉得他是不爱你?”奚荔表情好看了些:“可是他也不肯跟我领证!”“荔荔!”柳诵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才多大,怎么满脑子都是结婚嫁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