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放心,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李奕璋拍了拍怀里人的脊背,暗中下定决心。
他决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去受苦!
正这时,一直守在殿外的宫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门口的馨瑜拦住她,傲然道:“青容,这么慌张作甚?”
这宫女正是之前调进公主殿来伺候的陆青容。本来按照她的身份,是够不着近身伺候的,但前几日拟伴嫁名单,她竟主动站出来,愿意陪李奕河一起去北戎。此举一出,不仅博了李奕河的欢心,还得了贤妃娘娘抬举,可以近身伺候公主,地位与馨瑜相近。
馨瑜自然对陆青容没有好脸色。
陆青容规规矩矩地对馨瑜行礼,道:“贤妃娘娘已经快到宫外了,馨瑜姐姐,你快些告诉公主吧。”
此话惊醒了殿中的兄妹,李奕河抬眼胆怯地看李奕璋,李奕璋强自镇定,道:“莫急,母妃未必知道……便是知道,她疼爱我们,也不会阻止的。”
贤妃举步进殿,宫人们跪了一地。她目不斜视,好似这些人在她眼里与道旁的植株无异。
兄妹二人迎出宫殿,行礼问安。
贤妃冷眼瞥了二人,冷哼一声,兀自进殿,只留下一句“馨瑜和簌吟在殿外看守,其余人一概不准进!”
簌吟是贤妃的陪嫁宫女,贤妃最信任她不过。馨瑜闻言,下巴都快仰上天去,匆匆赶青容离去。
殿内,只剩下母子三人。
贤妃在主位上落座,李奕璋与李奕河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率先上前一步。
“璋儿,你们虽是兄妹,但这么晚了还在奕河的殿里,恐怕不合礼法吧。”
李奕璋低声回道:“小妹快要出嫁,我实在舍不得……”
话未说完,贤妃终于按捺不住,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吓得两人都是一抖,齐齐跪下。
虽说李奕璋不学无术,目中无人,但对这个生身母亲却是很惧怕的。
“我看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胆子也大了。敢瞒着母亲做大事业。”贤妃的声音也听不出恼怒,但按照李奕河的了解,贤妃越是冷静,那酝酿的怒火就越可怖。
“母亲……”李奕璋抬头。
“别叫我母亲,我可担不起这声母亲!”贤妃似笑非笑,“来日你犯了杀头的罪过,也休要说我是你母亲!”
看来,贤妃是知道了。
李奕河咬着下唇,眼中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滚落,一边抽咽一边轻声说道:“母妃,你别怪二哥,他也是为了我。”
说到此事,贤妃便是又气又怕,又暗中庆幸她及时发觉。李奕璋竟伙同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打算在送李奕河出城的路上,劫走和亲的马车!
要知道和亲的队伍可是由皇帝亲卫护送,就凭他们那几个蠢货,还没近身便被当作乱臣贼子扣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