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她故意利用孩子年纪小,利用别人同情,踩碎她的自尊心。
为了区区一块钱。
“后来直到爷爷去世,我再也没回乡下。”
“我太迟钝了,其实爷爷什?么都知道,他给我钱是想让我藏着,自己能?随时去找他。”
程鸢眼中含着泪,积起?一汪小小清泉,嘴角却向上,苦笑着看了池砚珩一眼。
“他到最后都在为我着想,但我没做好。”
爷爷在部队戎马半生,荣誉锦旗挂了整面墙。
晚年低声下气,他不计较俞月萍改嫁,承诺微薄的财产都给她,条件是把?孩子接回城里读书。
快要上初中了,城里教?育资源好。
“我适应不了城里的生活,我妈嫌弃我在乡下待久了,衣服怎么都洗不干净,我每天都洗澡,可还是被说有味道。”
回到城里半年左右,俞月萍就把?于兴忠领回了家。
“他对我不是那种明显的厌恶,感觉更像是无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程鸢顿了下,想了想开口,“我能?察觉到,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但是也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事?。”
比如,在她提出学?校要交书本费时的沉默不语,吃完饭面对一桌子脏碗时看向她的眼神。
敏感的程鸢总能?立马感知到。
每每这时候,她就赶紧起?身,收拾碗筷,刷碗,扫地,十?分自觉。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像个保姆,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在旁边看。”
她弯起?嘴角苦笑,似是自嘲。
“这样说显得我很矫情,吃得饱穿得暖,明明没受过什?么委屈。”
“最初我还想不明白,我和弟弟都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对弟弟的疼爱,已经远远超出了作为继父该有的限度。”
于兴忠对程光的宠溺,不单单表现在语言、笑容,是切切实实的拿命疼他。
亲生父亲都未必做得到这一点。
这个想法冒出来一瞬,又马上被程鸢压了下去。
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