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远去,重且乱。
镜前的女人看着手里那根口红,很久。
她差点忘了,这根口红是白麒去巴黎某个品牌工厂亲手给她配的色。
很适合她。
饭局到了后头,几人都喝了不少。
除了程以砚。
从洗手间回包厢后他的神色一直难看着,白瞎了好脸。没人敢劝他的酒。
一行人从餐厅往外走,许如星从座椅上站起来时晃了晃。
李可马上上前扶住她。
程以砚闭了闭眼。
她一定是故意的。
许如星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暴露狼狈。如果她看起来狼狈,那毋庸置疑是装的。
小时候在福利院,她就很会用示弱这一招。
他每次都会上当,不忍不上当。
餐厅外的世界已笼于夜色,车灯来来往往。
李可扶着许如星,给司机打电话。
坦白说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总喝成这样,她分明是很能自控的,尤其今夜并非什么大局。
司机那边音调诧异,问少爷不是到了吗?
少爷?
啊?
女孩子扶着人,茫然张望,视线捕捉到一张英俊的脸。
白少爷真来了。
她慌忙打招呼,看着那人走近,眉眼带笑。
不过这抹笑在接触到一旁那人时便碎裂了。
白麒甚至眨了两下眼睛才确认那是谁。
“程以砚?”
“程以砚!”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猫儿,立刻炸毛,“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