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议着早点开发会稽郡,在那里广建田园,修造山间别墅,引诱北方士族撤出两吴地区,都搬到会稽郡去。
江落在一旁听地十分憋屈,因为她看到这俩人狼狈为奸一起算计的模样,就觉得他们在暗地里肯定也是这样聚在一起算计她的。
等二人商议完了,谢朏起身拍拍衣服就走了,他也没跟江落道别,江落那样想他让他挺伤心的,他觉得她一点也不懂他的苦心。
他俩的事情是完了,江落就要倒霉了。
顾荣重重放下茶盏,扯了扯衣襟,拽过她质问:“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现在怎么不说了?”
江落退了一下,又被他扯回去,她踉跄了一下说:“我说完了。”
顾荣睨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心里是不是盼着我赶紧去死,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江落皱了皱眉说:“我根本没那样想,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而且你都答应要放我走……我身体都好了……”
说到此处她恍然大悟,瞪大眼睛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放我走?”
“你骗我是不是?”
顾荣理了理衣袖,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说:“是。”
“你又骗我。”
江落眼眶马上就红了,她微微跺着脚往后退,大声说:“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受不了你了,真的受不了你了。”
“你是个骗子,还是个杀人犯,没人能受得了你这样。”
说着说着她还蹲到台阶上哭,长发落了满肩。但长年的习惯让她做不出什么大动作,即使她现在蹲在那里撒泼,也并不让人讨厌,反而给她毫无威慑力的长相平添一份生机。
她似乎发现了顾荣现在不舍得对她做什么,最近异常任性,经常说受不了他了,还骂他是个“杀人犯”。
顾荣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养了一个不听话的闺女,要不是对上次的情况仍然心有余悸,他体内的戾气差点就要压抑不住。
她还在那里一抽一抽地哭,顾荣真想把她扔出去,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四个月,还有四个月,等她好彻底了,看自己怎么收拾她,果然下了床她就没一刻是安分的。
但是大夫说了,总让她哭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不易受孕。
顾荣眼波流转,眯着眼摇了摇手中的麈尾扇,随后挥挥手,让附近的部曲退下去。
他起身走到江落面前,蹲下去,用两指挑起她的下颌,江落嘴巴微张,有点紧张地看着顾荣那张妖冶邪气的脸,一时忘了哭。
顾荣舔了舔嘴角,出其不意地,稳稳地亲上去。
顾荣回吴郡了,走之前他给江落买了一个小院子,还说他再也不来建康了。
他还数落了江落一顿,说她是天底下最刁蛮难养的女子,比小人还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