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而言,最好的选择便是像此刻这样,趁着沉没成本还不算高,迅斩断此前时的一切因果恩怨,然后再以一种轻装上阵的方式,重新面对岳含章。
只是说来可笑。
这会儿,那五重天的尊王濒临死亡,还被岳含章镇封了一口生气呢。
沧桑老者的话音落下,岳含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被镇封之术的锁链捆绑住了形神的那泥塑石雕,便猛然间迸出剧烈的颤抖。
这种颤抖甚至带动了锁链晃动的声响。
镇封之下,他已经连心音都无法震爆,但这一刻,还是以这样的“声响”,朝着刚刚已经做出了决定的溪关王家的血裔同胞们,出了没有音言的控诉!
原地里,沧桑老者面带悲伤的闭上了眼睛,似是不忍见那仍旧在颤抖的身形。
但此情此景,都是溪关王家料错了今日的局势,所必须得付出的代价。
认怂的态度这么好。
哪怕是对溪关王家仍旧抱有恶意的岳含章,如今也不好意思在这件事情上行杀人诛心之举了。
他稍稍摆了摆手。
一道印诀刷落下来,登时间,那捆绑的锁链加重了镇封之术的施展,要知道,岳含章是几乎抽空了一整片星域的能量,方才凝聚成的这一柄玉剑。
斗法攻杀的消耗,仅仅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而今重新化作锁链,几乎等于整片星域的“重量”全都以周全圆融的风水格局的镇封之力,压在了这人的形神与道法本源之上。
登时间。
哪怕意志身陷在某种痛苦的折磨之中,他的身形却连颤抖都无法做到了。
杂音悄然一空。
而原地里,那沧桑老者脸上的表情也猛然间一松,仿佛听不到声音,就感受不到五重天尊王在濒死过程之中的一切悲伤情绪一样。
紧接着,这沧桑老者用颇为期待的目光看向岳含章这儿。他觉得刚刚这一道咒印的刷落,是一种岳含章也在很积极的和溪关王家和解的体现。
果然。
当他望去的时候,正看到岳含章耸了耸肩。
“老人家说话倒是在理一些。”
“不错,齐州之战自有道盟的成例与律章,岳某也没有插手这一战的意思,不过是看到有外人想要坏规矩,这才主动出手,为的不是维护齐州哪一家,而是为了维护道盟的规矩而已。”
“如今既然溪关王家无人要一错再错,岳某自然也就没有了针对你们的必要,岳某本也不是这样狭隘的人。”
闻言,饶是那老者,脸上的表情都险些难绷住。
他惊叹于岳含章的面皮几乎和他妖孽的禀赋一样的浑厚。
什么样的人,在亲自手刃了溪关王家的尊王之后,还能够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
但偏偏老者还不得不随声应和着,认可岳含章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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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这都是溪关王家料错了今日的局面,所必须得付出的代价而已。
“是是是,灵晔王风光霁月,今日所行,一切为公,我溪关王家与灵晔王一样,本意上都没有想要插手齐州之战的意思……”
说到最后,连这沧桑老者,都显得有些词穷一样,险些应和不下去。
艰难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甚至有些如释重负一样的表情。
他以为这样的表态,就已经是今日一切因果恩怨的结束。
可是下一刻,岳含章的声音却继续幽幽响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