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念许久没见到卖糖画的小摊,闻到甜丝丝的香味也有些心动,眉眼微弯地要了一个。
老人拿出选图案的画册给他看,度念来回翻了几遍也没做出决定,回头征求傅枭的意见:“你觉得哪个好看?”
见他们都是男人,老人也没往其他方向想,笑呵呵地给他们推荐了几个图案,都是平时男性顾客喜欢的类型。
度念刚想从老人建议的几个图案里挑一个,就看见傅枭指了指画册上面的一个图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好看。”
他定睛一看,发现傅枭选的图案是牛郎和织女,那个图案由两个糖画组成,应该是给情侣一人一个。
老人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看,脸上带着笑意的皱褶更深,“要选这个吗?”
度念耳尖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就这个吧。”
老人用勺子盛出一勺粘稠的糖汁,悬在光滑的盘子上方,手腕微微一转,金灿灿的糖汁从倾斜的勺子边流下一条细线,随着老人在空中挥舞的手,牛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盘子上。
一眨眼的功夫,牛郎和织女就都做好了。
傅枭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糖画,本来想把织女图案的糖画给度念,但看到牛郎图案的面积更大,还是把牛郎给了度念。
老人作画的技术高超,虽然两个糖画是分开制作的,但两个图案却可以贴合在一起。两个糖画放在一起的时候,牛郎织女的手就像是牵在一起,背景也能拼成一个圆月。
手里的糖画像是一件艺术品,度念还有些舍不得下嘴,刚想叫傅枭拍张照留念,就听见“咔嚓”一声。
他转过头,只见织女的手已经被傅枭咬了下来,甜腻的味道让男人轻轻皱了下眉。
度念眨了下眼,在男人望过来的目光中摇头笑了笑,也低头咬下一口。甜津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唇齿间都溢满了香甜的味道。
他吃糖画的方式跟傅枭不同,更喜欢糖在口中慢慢融化的感觉,所以在男人吃完了整个糖画后,他手中的糖画还剩下一大半。
傅枭把竹签扔进垃圾桶,皱眉等口中甜腻的味道变淡,然后转头盯上了度念手中的糖画。
他不喜欢这种甜腻的味道,却觉得度念手里的糖画肯定味道很好。
度念感觉到了男人灼热的视线,转头跟他对视,嘴里还含着刚咬下来的一小块糖:“怎么了?”
傅枭盯着他的唇:“我想尝尝你的。”
“你不是不喜欢甜的吗?”度念虽然疑惑,但还是纵容地把糖画往他那边移了移,“尝吧。”
看到男人低头凑近,度念立刻察觉到男人想要故技重演,警觉地后退了一步,“只能尝糖画。”
傅枭只好收起别的心思,沿着度念吃过的地方咬下一口,淡淡的清甜恰到好处,一直从舌尖甜到了胸腔。
“你的比较甜。”傅枭点评道。
度念看出男人是故意在他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白皙的脸泛了一点薄红,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是同一个碗里的糖汁做出来的,明明都一样。”
傅枭也不反驳他,只是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几声,笑声让度念的脸烧得更烫了。
有几个女生走在他们旁边,不知道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都捂着嘴悄悄笑起来。
度念在男人揽过来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夜越深,古街就越热闹,他们从街头逛到了街尾,逛完古街后直接回了客栈休息,为接下来几天的旅程养足精力。
第二天,邱跃铭早早就到了客栈院子里等他们。
今天安排的行程是参观历史悠久的古城,邱跃铭不愧是金牌导游,古城里每个景点都能口若悬河地讲出典故,路上还吸引了不少其他游客驻足旁听。
这两年来N城旅游的游客越来越多,古城也入驻了不少为外地旅客服务的店铺,比如让旅客体验各种传统手工技艺。他们上午逛完了古城,下午就去体验了手工藤编。
藤编手工店里的家具和大大小小的装饰品都是藤编制品,手工桌上准备了藤条和各种工具,店员一对一教他们用藤条制作不同的物品。
度念挑了几条色泽光润的藤条,跟着店员的步骤编织,手指灵活地在藤条间穿梭,一个有模有样的花篮很快就做好了。
他把做好的花篮交给店员去上色,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找傅枭,只见男人手里捧着一个酷似鸟窝的物体,而坐在他对面的店员脸上的笑容勉强。
“这是什么?”度念把男人手中的藤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如果不是知道藤编大部分都是做成实用的东西,他还真以为这是鸟窝。
男人一阵沉默。
“先生,这是……收纳盒。”店员礼貌地回答了他,只是微笑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似乎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步骤一样,男人却可以做出截然不同的东西。
度念怔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里的物体,手指因为憋笑而颤了颤。
他虽然没有制作藤编的经验,但平时经常自己动手,这种靠模仿就能做好的手工活对他来说自然没什么难度,可对傅枭来说就不一样了。
看来这种手工制作项目也不是适合每一对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