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被子下的手用力掐了掐手心,才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明明在前世看到过无数遍这样的场景,也看到过度念更诱人的样子,可现在乍然看见度念的模样,还是心里发痒。
傅枭轻咳一声,撇开脸,“不用。”
度念没看出什么端倪,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收了起来,又关掉了病房里的几个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灯。
这间病房没有陪护床,他打算就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今天因为傅枭刚做完手术,他才决定在医院过夜,等明天过后就只有白天待在医院,所以也没必要特意准备陪护床。
傅枭看着度念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他还以为度念今晚不会留在这过夜,也就没让人多准备一张床。
再三犹豫后,他还是开口:“要上来吗?”
高级病房里的病床很大,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各睡一边的话根本不会碰到彼此。
但度念意料之中的没有理会他。
虽然白天发生了许多事,但墙上的分针转了一圈后,傅枭仍是没有一点睡意。一想到度念就在不远处,他就怎么也睡不着。
就这样在黑暗中睁眼了几个小时,突然听见房间里发出一点声响。
傅枭刚想看过去,发现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后,心里闪过什么,又闭上眼假装睡着。
在闭上眼睛之后,耳朵听到的声音反而更加清晰。
他听见椅子轻轻在他床边放下,接着身边的床陷下去一小块,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
又闭着眼等了几分钟,傅枭才睁开眼,看见度念把椅子拿到了床的旁边,趴在床沿睡着了。
他喉结滚了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像是怕惊扰了床边的人。
昏暗灯光下,度念纤长的睫毛安静垂下,发丝下的眉眼漂亮又恬静,跟前世睡在他身边时一样。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度念趴下后没多久就睡熟了,浅浅的呼吸声变得规律,让听到的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傅枭凝视了一会他的睡颜,才终于有了点睡意。
第二天早上,度念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的一瞬间,先是对着面前的俊脸发了一会愣,才坐直身子揉了揉脖颈,神情有些不自在。
昨晚坐在椅子上实在睡不着,他只好等傅枭睡着后把椅子搬过来,想着趴在床边睡一会就起来,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天亮。
还好傅枭还没醒来。
只是他明明记得昨晚挑了离傅枭远的那一边睡,怎么一觉醒来离得那么近。
度念心里觉得奇怪,但门外的人又敲了两下门,他只好先去开门。
病房外站着的人是盛闻燃,他手里提着几份早餐,跟度念笑着说了声“早”,就提着早餐进来了。
把早餐放到桌上后,盛闻燃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眨了眨眼问度念,“他还没醒吗?我都在楼下晨跑两圈了。”
两个钟前就醒来的傅枭被子下的手握了握拳,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度念虽然觉得盛闻燃这句话有些奇怪,但也没听出别的意思,只是放轻声音:“我们出去说。”
他拿了自己的那份早餐,跟盛闻燃下了楼,在医院的花园里走了走,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盛闻燃跟他说了几件昨天音乐会发生的事,于西牍家诸如有歌手忘记关麦克风,在后台打电话的内容被全部人听到,险些上头条的事。
度念看了下盛闻燃发过来的现场视频,也被那混乱的场面逗笑。
他们在花园找了个地方坐下,又看了看昨天音乐节的回放节选,度念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回病房。
走出电梯时,盛闻燃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犹豫。
度念侧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有个之前签了合同的节目要提前开录了,我这两天可能就要回国。”盛闻燃把手机放回口袋。
度念微微一怔,他没忘记盛闻燃这次来S国的原因,下意识问:“那你父母那边怎么办。”
盛闻燃抓了抓头发,像是在自我安慰:“他们总不会把我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