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
落阶回到营地的时候昙华匆匆而来,神色慌张。
见了落阶便急匆匆道,“出事了上神。”
未待她问,昙华又飞快地继续道:“辰枢帝君被刺重伤,昏迷前让我把这个给你。”
放在落阶手上的是一卷画轴,上古法器,魂阵。
“辰枢呢?”
“在帐中。”说完引着落阶进去。
昨日见过的数十位上神上仙以及几位天将都神色焦急地围在辰枢帐中。
辰枢躺在简陋的竹床上,面无血色,嘴唇乌紫。落阶抚脉,伤重是因为瘴气入体?
“唤了药仙了吗?”
“正在来的路上。”昙华答道。
“派人去碧水瑶天请云瑶族的族长。”
“是。”昙华应是。
“有人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相顾沉默良久,只有昙华站出来,“据守卫的天兵说,子时辰枢帝君出来走了走,不久,也就几步路,帝君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帝君似有察觉,但是刚一转身便被红衣女子捅了一下,天兵没有看清那女子手上拿的什么。”
连辰枢都察觉不出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
药仙到了,给辰枢包扎了伤口。又仔细把了脉,良久才道,“辰枢帝君的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古战场的瘴气入了体且帝君本来便受了内伤。我不擅长解瘴气,只给帝君喂了药缓解瘴气之毒。云瑶族擅长解毒,落阶上神派人去请罢。”
“已经在请过来了,辛苦药君了。”说着便引着药仙往外走。“药君知道辰枢帝君是什么所伤吗?”
“伤口看起来不是利器所伤,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晓。听说刺伤辰枢帝君的不晓得是什么人?”
落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辰枢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刺伤他,存在于这个世间吗?”
药仙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只能等辰枢帝君醒过来了。”
落阶送走了药仙,没有回去。她让昙华看着辰枢,如果有事便来报,她在营地外等云瑶族族长。
一直等到接近天亮终于等到了那道策马飞奔而来的身影,寒风吹起青色衣裙宛若雪山悬崖峭壁上盛开的雪莲花。她在落阶身边停下,马蹄跃起溅起一片细雪。
她跳下马,马瞬间化成一片烟雾消失不见。
她飞快地躲入落阶的伞中,“什么事这般紧急能让你让人深夜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
“辰枢受伤了,瘴气入体。”
辰枢帝君受伤了?“魔族干的?魔族现在这么出息了吗?也不对,魔族一直都挺出息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场战争打了数月了还没结束?”
“也许早该结束了。”落阶低声道。如果她早点知道早点过来的话。
“嗯?”云知没有听清。
有点可笑罢了。她自诩不问世事,就真的撒手不管。这场战争甚至已经传到不关心外事的云瑶族耳朵里了。
“云知,我把辰枢交给你了。”
“好,不过嘛,瘴气入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便好了。”
落阶站在帐外,撑着伞看着她走进去。掀起帘幔的那一刻,云知回望一眼,皱着眉头道:“倒是你,怎么像在交代遗言?”
落阶笑了笑,笑靥如同三月的烟花,璀璨明媚,“没有啊,快去罢。”
云知紧皱眉头又看了她一眼,终究是走入帐中,去看重伤的辰枢帝君。
落阶收了伞,看着停了的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