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
他自然知道瑜贵妃的痴心,也清楚什么惩罚,都不如他这一番话伤她更深。
若不是瑜贵妃这次实在碰了他的底线,他也可以不那么绝情,只是让瑜贵妃安安生生的呆在后宫,不去回应她的痴心也就罢了。
夜北渊附身托起了萧云暖的膝窝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淡声道:“贵妃善妒,已失德行,着降为妃,罚跪至今日太阳落山,禁足一月,后宫事务由容妃暂代,禁足期满过后由你二人共同承担。”
瑜贵妃,哦不,是瑜妃。她一口气没提上来,身子一歪,当真晕了过去。
我的亲亲好皇上
这安排可真是妥当。
容妃和瑜妃这二人,一个渴望权势不断攀枝,一个心高气傲目下无尘,如今她们二人正有联手的意图,夜北渊这番安排,看似合理,却正好无形之中离间了她们的关系。
这首先,瑜妃在日后处理事务中便必定听不进去容妃的建议,还有可能认为容妃是在炫耀,在嘲讽。
再然后,定然是更加精彩。
出了娴雅宫,萧云暖如鸵鸟一般缩在夜北渊怀中的脑袋轻轻动了动,道:“好啦,皇上,把嫔妾放下来吧。”
“先回去再说。”
“不……不用啦,嫔妾的腿已经缓过来了,不麻了。”
萧云暖有些害羞,刚才在娴雅宫为了气瑜妃她自然是乐得其成,但在平坦的宫路上被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看在眼里,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夜北渊不言,萧云暖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正想挣脱他跳下来的时候,却听头顶传来男人有些隐忍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萧云暖,这可是三十大板,你平常的厉害呢,你的本事呢?就算在那些普通人面前不能用,你悄悄使个转移疼痛的法子也行,朕若去晚了一步,你……”
萧云暖被他这么一提醒,也突然想起来能用符咒的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抱歉啊……我给忘了。”
“不必……”夜北渊叹息一声,抵上了她的额头,萧云暖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有一丝颤抖。
“是朕的错,朕刚刚答应过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结果却差点食言,朕……”似乎谁都保护不了。
母妃也是,三弟也是,烟儿也是,萧云暖也是。
夜北渊身体的颤抖更甚,眉毛深深的皱起一个“川”字,面色微微泛着白。
七年前,他曾被那些事魇住许久许久,后来失去了味觉,直到遇到萧云暖。
他这些年拼了命的提升自己,给自己加了无数层的保护壳,才成了如今的夜北渊。
可今日的那个刑杖即将落下的那个瞬间,竟几乎将他心底的恶魔再次唤起。
他的手掌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