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注意些就行。”
见七公主扭扭捏捏地别过了头,顾蕴继续削着手上的梨,只是嘴角淡淡的笑意不为人所知罢了。
……
眼看着天色渐晚,估摸着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顾蕴唤了木舟进来,将石桌上摆放的东西收了起来。
她朝懒懒散散倚靠在椅子上的七公主伸出了手:“公主,该去用晚膳了。”
姜梨白瞥了她一眼,表情微妙地将手放在了她的掌心,任由她将自己扶了起来。
两人还没走出院子,一脸急切的春喜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公主,不好了!”
“怎么了?”
春喜隐晦地看了一眼姜梨白身边的顾蕴,犹豫着没把话说出来。
姜梨白顺着她的视线,也朝顾蕴看了一眼,“到底什么事?”
春喜咬了咬牙,将方才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严巧儿她……她疯了!”
“你说什么?!”
春喜细细说道:“严府上下嘴都很近,也是奴婢方才听沁儿说了,才知晓此事的……驸马将严巧儿遣送回去后第二晚,严巧儿不知是怎么了,就要上吊自尽了,但被人发觉得早,救了下来……只是从那以后,严巧儿就神神叨叨的,似有疯魔之兆。”
“严府的人请了好几位大夫去瞧,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前两天,严巧儿就彻底疯了……”
“严家把这个消息锁得很紧,到现在都没其他人知道。也是沁儿在严府有熟识的人,才会听到这个消息的……”
姜梨白一时有些头疼:“之前你不是去严府安抚过了吗?”
这也是春喜想不明白的地方,当时她去严府看望严巧儿的时候,明明她神情淡淡,并未流露出一丁点的寻死之心啊!而且当时严巧儿精神也很正常,不像是个会发疯的人……
“……安抚的事,奴婢尽心尽力地做好了的,也对严大人说了,让他们好好照顾严巧儿,以后自会有他们的好处……”
姜梨白捂着发痛的额头,对春喜吩咐道:“既然严家没有把此事张扬,那你便悄悄请个太医为严巧儿瞧瞧,看看能不能
治得好。”
春喜领命而去。
当了好一会儿背景板的顾蕴上前两步,扶住了七公主。
“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姜梨白自然知道顾蕴不可能对严巧儿做什么。只是现在严巧儿有可能是因为名声有损而疯的,那她也不能置之不理。
“女子的名誉十分重要,即使严巧儿还保留着清白之身,但在其他人眼里,她也已经是个被遣送回去的妾了……这也是本宫想要补偿她的原因。”
若是没有她擅作主张,为顾蕴选妾室,那么柳沁现在也不会背井离乡,严巧儿也不会因为名声有损而疯疯癫癫……
顿时,姜梨白陷入了漫无边际的自责中。
“公主。”顾蕴牵起了她的手,淡声安抚道:“别多想,你并没有强迫她入府。要怪……也是怪我。”若不是她在没搞清楚那女人的身份情况下就把人遣送回去,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姜梨白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释怀一些,反而更内疚了:“什么怪你,是本宫的错。”